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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的研究记录，如果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愿意付出什么？”</p>
海拉无神的瞳孔再次聚焦，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在不远处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扇门，唤醒她的声音，便是从门内发出。</p>
海拉没有犹豫，无论是她，还是被她吸入体内的亡魂，都让她面对这一问题时，回答的毫不犹豫。</p>
“所有。”</p>
“我喜欢这个答案。”伴随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男人从门内走出，来到海拉面前。</p>
海拉不认识突然出现的男人，吴常却对他十分熟悉。</p>
他并不认识男人的脸，但男人身上的气质十分特殊，那是一种以忧郁和优雅为表象，实则为了掩盖疯狂底色的艺术家气息。</p>
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他想起在望海市出现过的陆朗峰。</p>
眼前的男人虽然用着不同的脸，但他敢肯定，对方就是画匠。</p>
画匠冲着海拉打了个招呼，说道：</p>
“你不用太过紧张，我只是喜欢你的决心，并不是真想让你为此付出一切。”</p>
“世界上，你需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把我吃掉。”</p>
海拉疑惑地看向画匠，“吃掉，为什么？”</p>
画匠扯开上衣，在他的胸前印着一个文身般的图案，图案为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样子与墨丘利的双蛇杖相似。</p>
他也不隐瞒，直白地说道：</p>
“因为我被一个麻烦的家伙盯上，他十分精通追踪，就算我让操控的躯体去死，这个标记还是会跟到我的其他躯体上。”</p>
“有这个印记在，我的意识还无法通过现世之柱，回到我所在的世界，所以，我需要有人把它吞下去，转移它的存在。”</p>
海拉对墨丘利极为熟悉，一眼便认出了画匠胸前的标记，她语气兴奋起来，说道：“墨丘利？”</p>
画匠诧异地看向海拉，“你认识那家伙。”</p>
海拉说道：“我和他签订一份契约，无法反抗他的命令，如果你有办法帮我解除契约，我可以帮你。”</p>
画匠露出微笑，说道：“当然有办法，我来找你，就是为得这个。”</p>
画匠从身后取出一块石板，石板看上去异常古老，上面似乎铭刻着什么图案，只不过他用一张画纸盖在上面，让吴常只能看到淡淡的纹路。</p>
看着石板，吴常突然想起厄运缠身副本时，从奇迹行者口中得到的情报。</p>
安柏能够从她所在的秘密研究所逃走，是因为画匠在探索中间层的时候，误打误撞闯进光明社的秘密研究所，偷走了光明社用来制造空想神性的重要道具。</p>
为了摆脱光明社的追杀，画匠将光明社人造神性的事抖了出去，将隐藏在暗中的光明社暴露在四大组织面前，靠着双方的冲突摆脱了追杀。</p>
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画匠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光明社的追杀，他已经被墨丘利标记，被追的十分狼狈。</p>
他此刻取出的石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便是他抢走那件，能制造空想神性的道具。</p>
那块石板从外表来看平平无奇，看不出异常之处，换作其他玩家，即便看到石板，也不会认为它是道具，更别提相信它能凭空制造出神性。</p>
就算是吴常，也无法看出石板的特殊，不过正因为看不出它特殊，反而暴露了它的信息。</p>
不出意外的话，那块石板中一定含有太初灵枢，能支持光明社大规模使用，其中蕴含的太初灵枢量绝不会少。</p>
如果此刻面对画匠的真是吴常，那他绝对要尝试从画匠手中抢夺石板，可惜现在只是在海拉的怨念中，他只能当作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的发生。</p>
画匠说道：“放松，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抵抗。”</p>
见海拉点头，他背对着海拉，在蒙住石板的画纸上画了什么，随着画匠停笔，海拉感觉体内的死亡神性不受控制起来，似乎要离体而去。</p>
长久以来的训练，让她本能地想要取回神性的控制权，但她耳边响起画匠的声音。</p>
“不要抵抗。”</p>
海拉放弃抵抗，任由死亡神性离体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她体内积攒的死亡神性全部被抽离体外。</p>
吴常感受着海拉的变化，心中若有所悟，光明社培育的实验体，体内空想神性一旦成熟，恐怕都会被用这种方式强制抽离。</p>
失去神性的海拉，瞬间变回普通的地表人。</p>
画匠此刻取出一座折纸小屋，从里面掏出一枚纸人，贴在海拉身上。</p>
纸人飞快变为海拉的模样，等待画匠取走纸人时，海拉和墨丘利签订的合同，已经被他转嫁到了纸人上。</p>
“你体内的神性受到墨丘利控制，有他们在，我的纸人无法生效。现在合同已经解除，你已经不再受墨丘利的控制。”</p>
海拉只觉得身体轻松起来，她再想要反抗墨丘利，不会再有合同的力量控制她的思想，阻止她行动。</p>
画匠这一手，让吴常见了都忍不住赞叹。</p>
不愧是从光明社抢完东西，还能摆脱光明社追杀的家伙，果然有点东西。</p>
画匠将海拉的纸人扔到一旁，纸人落地之后，变为另一个海拉。</p>
随后他操控石板，将抽出的死亡神性，再次注入海拉体内。</p>
画匠的动作，不仅帮海拉解除了合同，还在抽离和注入的过程中，通过石板解除了光明社在空想神性中留的后手。</p>
原本海拉即便拥有空想神性，也无法发挥它的效果，她的神性已经快要成熟，可实际表现出的战力，却连半神都不如，随便一个光明社正式成员，都能轻松将她拿捏。</p>
但现在不同，摆脱了束缚，海拉能完全发挥死亡神性的能力。</p>
她体内的力量突飞猛进，转眼便从半神化为真正的下位神，不过和吴常遇到的海拉相比，还是弱了几分。</p>
画匠把石板收回随身空间，说道：</p>
“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了。”</p>
海拉感受着体内的死亡神性，她手中神力汇聚，化为黑色长剑，一剑捅进画匠胸口。</p>
她手腕转动，粗暴地将画匠胸口的双蛇纹路切下，一口吞下。</p>
咕咚。</p>
血肉被海拉吞入腹中，原本出现在画匠胸口的双蛇纹，转移到了海拉的身上。</p>
画匠低头看向胸口破洞，笑着对海拉说道：</p>
“多谢，我们两清了。”</p>
话音刚落，画匠变为一个胸口有着破洞的纸人，坠落到地面上。</p>
在画匠的能力下，他们两人的动作，完全没有被上方的研究人员发现。</p>
直到画匠离开，看到仪器上海拉的数据异常，研究人员才发觉不对。</p>
可惜为时已晚。</p>
海拉摆脱束缚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她的目标不只是墨丘利，还有建筑内的所有研究员。</p>
实验体们都已经死亡，此刻她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要做的只有大开杀戒。</p>
在研究人员惊恐的眼神中，海拉提着双剑，冲破足以抵挡半神攻击的墙壁，从地下空间冲了出来。</p>
秘密研究所内的研究人员，为了让她熟练掌握战斗技能，让她不断超负荷训练，不断和其他实验体互相残杀。</p>
现在，该他们体验她练就的战斗技能了。</p>
在完全掌握死亡神性的海拉面前，秘密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毫无抵抗之力。</p>
接下来，便是一场猫捉老鼠式一面倒的屠杀。</p>
海拉彻底沉浸在杀戮之中，她通过杀戮，释放着心中不满，也熟悉着属于她的力量。</p>
等到她回过身来，发现她自己正骑跨在三足白马上，一手握着耙子，一手握着扫把，整个秘密研究所内，除她以外，再没有活人。</p>
她取消所有力量，独自返回研究所地下空间，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p>
没让她等待太久，便看到穿着全套西装的墨丘利，从画匠留下的门内冲了出来。</p>
她面对懵逼的墨丘利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一剑捅进墨丘利胸口。</p>
“你终于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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