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娶我?”
苏天昊彻底愣住了,比肉体的痛苦更甚的,是铺天盖地的耻辱。他想不通,前几日还对他温言软语的未婚妻,为何会变得如此刻薄,如此陌生。
程纭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边勾起一抹讥诮。“你以为,我当真看得上你?”
她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上前一步,将一方雪白的验身帛抖开,高高举起,展示在苏天昊眼前。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程纭指着那方白帛,“这是大婚前,按例查验你身体时留下的。上面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白帛之上,只有一圈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那痕迹刺得苏天昊眼球剧痛。他想起了那晚,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在那方白帛上留下一个男人该有的印记。他原以为,这件事只有他和几个心腹知晓。
“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也敢肖想我程纭的正夫之位?”程纭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下人的耳朵里,“我早就在想,该用个什么体面的由头,把你这件残次品退回去。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她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苏天昊心中最后一丝妄想。原来,不是因为他如今的惨状,而是他早就被判了死刑。
“不……不是的……我可以的!纭儿,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挣扎着,涕泪横流,“是白瑾!是他害我!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白瑾?”程纭轻笑出声,“他如今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未来的国之栋梁。你呢?一个被家族抛弃,连自身都难保的废物。我为何要信一个废物,而不信一个能给我程家带来无上荣耀的人?”
她的话,彻底击溃了苏天昊。
这时,另一个丫鬟上前,呈上了一封信。信封上,盖着程家鲜红的火漆。
“这是退婚书。”程纭看都未看那封信,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白公子怕你看不懂,还特意附言一句。”
那丫鬟打开信,将一张纸条抽了出来,念道:“残次品,勿近。”
五个字,字字诛心。
苏天昊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他像是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死死抓住了程纭那绣着金丝鸾鸟的裙摆。“不……我不同意!你是我的!你是我苏天昊的女人!”
“放肆!”程忠厉声喝道。
程纭却没动,她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那个肮脏的手印,眉头第一次蹙了起来。
“脏。”
她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她对左右的家丁下令:“他的手,碰了我。打断。”
家丁们握着棍棒,面面相觑。这毕竟是苏家的公子,就算再落魄……
“怎么?”程纭的声线陡然转冷,“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
那森然的寒意,让家丁们一个激灵。他们不再犹豫,举起了手中的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