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怕他责怪自己,连忙道,
“这兰姑娘屋内的盆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死,我们这隔上几日都要帮她换上一回新的,可它还是死。”
这盆松树已经干枯发黄,叶子也蔫着,显然死透了,他拿手拨了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当是气候不好不好的原因。
正想走开,忽然在根部看到一个叶片,很像是熬煮过的药渣。
季宴清拿起来贴近鼻子闻了闻,叶片上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药味?
他将花盆摔碎,用手捻了捻,底部泥土中药味更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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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人把这些泥土和药渣全送到韩太医府上。
韩太医仔细检查过后才道,“这药渣才是白芍药,是安胎药最常用的。”
用手指捻了捻泥土,放到鼻子下闻闻,“这盆底的药,怎么闻着像是臣开给娘......兰姑娘的安胎药啊?”
季宴清皱着眉毛暗自思索,这盆栽是从宁宁房中换出来的。她不是最重视这个孩子吗?她为什么要把安胎药倒了?
韩太医明明说过,她本来就胎像不稳,不喝安胎药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她为什么要明面上装着想要这个孩子暗地里把药倒了?这行为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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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站在原处思索良久,忽然间福至心灵,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宁宁肚子的孩子是他的!
这个猜想让他浑身一激灵,手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好几次才搭在韩太医肩膀上,拉扯着韩太医晃,“朕知道了,是朕的,是朕的。”
怪不得宁宁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在西北一直想打掉它换徐子元的平安。
原来竟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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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太医被他晃得头昏脑胀,声音都打着回音接话道,“陛下,你冷静些,什么是陛下的?”
陛下不回,只一味重复:是朕的。
太医又问道,“什么东西是陛下的?”
“不是东西。”季宴清回完,才反应过来他胆敢说皇嗣不是东西,“大胆,你才不是东西。”
韩太医好不容把自己的身子从陛下手中抽出来,被他这么一呵斥,连忙道,“是是,微臣不是东西。”
他刚说完就看陛下神色激动,疯癫似的飞奔出门,不放心喊道,“陛下,你,哎哎......”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陛下人已经没了人影,自言自语道心中嘀咕,陛下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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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到张府门前,激动的心逐渐冷静下来。他若是现在就揭穿,那宁宁说不得会破罐子破摔,说不得一气之下不要这个孩子。
还是要维持现状下去,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知道了真相,“吴今,我们回宫。”
他走了几步,又停住脚。不行他得去看看宁宁,那是他的孩子。
吴今看他犹豫不决,小心问道,“陛下,我们现在回宫?”
“不回,回什么宫。”
*
张府看守角门的门子一看是他,赶紧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直奔宁兰的院子。
院子点了风灯,他嘱咐过婢女,现在夜里必须要守夜。婢女看到他小声道,“兰姑娘睡下了。”
“别吵醒她,朕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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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两章,感谢宝子们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