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疤脸道。

“你说什么？”司机问。

“我让你下车！”疤脸大声道。“快点！”

司机走下车来。

疤脸对几个伤兵道：“都上车！”

六个伤兵坐进车里。

“抢车啦！抢车啦！”司机大声喊道。

疤脸道：“你大声喊吧！”

一车伤残兵哈哈大笑。

东京宪兵司令部羁押所，距离东京警察局看守所不过几公里，很快就到了。

疤脸直接把车开到羁押所门口停住，西田领着伤残兵一起走了下来。

“快把车开走，这里不准停车。”站岗的宪兵大声喊道。

在警察局看守所大获全胜的伤残兵们，完全不理睬宪兵的吆喝，一起走向羁押所大门。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站岗的宪兵拉了一下枪栓，大声喊道。

伤残军人们停住脚步。

“我们要见你们所长！”西田说道。

“没有允许，谁也不准进入！”宪兵道。

“你去把所长叫出来！”西田说道。

“不可能！我不能离岗，进去帮你叫人！”宪兵道。

“那我们就自己叫。”西田说道。

“你只要敢走进去一步，我保证你今天出不去。”宪兵说。

疤脸道：“那你就把我们都杀了吧！”

几个残疾军人一起大喊：“杀掉美山春子，为吉高正雄报仇！杀掉美山春子，为吉高正雄报仇！杀掉美山春子，为吉高正雄报仇！”

奥井领着几个宪兵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刚刚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闹完事，转眼又来我这儿闹。你们是不是闹上瘾了？”奥井道。

“别说那么多废话，”疤脸道，“把美山春子和他的奸夫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我要是说不行呢？”奥井道。

“那我们就天天在这儿守着。”西田说，“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儿的伤残官兵会越聚越多，多到你们石野大佐也难以收拾！”

奥井一双眼睛紧盯着西田，感到西田不是在说假话，或许他真的能说到做到。

“你在部队里是个什么官？”奥井所长问。

“军曹。”西田说。

“军曹？”奥井说，“一个军曹可以违抗联队的命令吗？”

“当然不可以。”西田说。

“可是，没有石野大佐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把吉高太太和上川非熊中尉交给你呢？”奥井道。

“这不一样。”西田说。

“怎么不一样？”奥井问。

“美山春子和上川非熊联手杀死了吉高君。你知道吉高正雄是什么人吗？他是帝国英雄！吉高太太和那个奸夫，人人得而诛之，让他们死！现在就死！”西田说到最后，大声喊叫起来。

“冷静，西田！我非常理解几位的心情。我建议你们直接去宪兵司令部，去找高桥中佐。这事只有他才能做出决定。”

疤脸道：“上车，去宪兵司令部！”

“等等！”西田说。

伤兵们停下来。

“你认识我？”西田问奥井所长。

“我听美山春子说起过西田这个名字，估计就是你了。”

西田不说什么，转身坐进车里。

伤兵们跟着钻进车里，疤脸驾着车，朝宪兵司令部方向驶去。

奥井擦擦脸上的汗，转身回到办公室。

“要不要报告高桥中佐？”一个宪兵问道。

“宪兵司令部的保卫，比我们这儿强得多，几个伤残兵，还能翻天？”奥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