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派扬名天下的踏云步法,本与鹤鸣山的鹤舞九天轻功不相上下的,但在于九宵的真力压制下,完全施展不开,陶宗遇心里大骇。又加之在同衍茶水中所下牵机散的影响,陶宗遇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几招过后,陶宗遇己被于九宵制住,动弹不得。
而此时,赵花容刚一走近乾道丁,就被乾道丁一把扣住,然后向空旷之处退去。赵花容想不到乾道丁会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对自己出手,脸色煞白,不解问道:“乾师兄,你这是为何?”
而乾道丁这一手,也是大大出乎司马宗让、许宗朝、孟道轩等上清派弟子的意料之外,孟道轩急道:“乾道丁,你是疯了?扣着赵师妹做什么?”
乾道丁狞笑道:“师妹,师兄只有出此下策。这个时候,除了本门师兄妹,别人会相信我的话吗?”
赵花容喉咙被乾道丁扣住,嘶声道:“我没说不愿救师伯,好歹我也是宰相千金,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我开口,他们定会答应放了师伯的,你们先快放开我。”
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又是自己的外甥,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陶宗遇心里又有几分欣慰,而能在此时,对自己这么忠心的,还真不枉平时自己一番教导。陶宗遇开口道:“师侄,这个时候,单凭你几句话,他们会放过师伯吗?你太天真了。师伯与师兄也是别为他法,让你受委屈了。”
众人想不到堂堂上清派号称第一高手的陶宗遇会无耻到挟持自己本派弟子来让自己脱身?
许宗朝脾气再好,此时也是脸色铁青,道:“师兄,上清派自然会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你这么做,上清派的脸面何在?”
陶宗遇答道:“你也已经看到,对手武功太高,仅凭在场的上清派力量,敌得过吗?你难道眼睁睁看着师兄我被鹤鸣山的人废掉武功吗?如果我被废掉武功,上清派又有何脸面呢?非常时刻,也只有用非常手段。”
然后又对赵花容说道:“师侄,不要怪师伯,此时也只有你才能救师伯了。”
于九宵轻笑道:“她是你上清派弟子,用她来要胁于我,有用吗?”
陶宗遇狞笑道:“不错,如果她只是上清派弟子,你肯定不会在乎,但她可是当朝宰相千金。如果她今天有什么差错,可全是你的错,当朝赵宰相会饶过你?”
柴雨婷对白依清焦急道:“想办法救救赵妹妹。”
此时的白依清哭笑不得,赵花容与柴雨婷这对姐妹,居然先后成为佛道两教的人质,赵花容竟然会被自己的师傅、师兄利用,这让她心里情何以堪。但白依清此时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赵花容也想起当时,自己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要远离陶宗遇,但己为时己晚。又悔不听白依清的话,居然还主动送到乾道丁手中,乾道丁口中的只有自己才能救陶宗遇,原来是这个意思。
于九宵笑道:“既是当朝宰相千金,你挟持她,宰相会放过你?”
陶宗遇道:“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但那是以后的事,我先躲过今天一劫再说。”
杜九原开口道:“今日放过你,再去哪里寻你?师兄,今日决计不能放过陶宗遇。”
于九宵只能苦笑,道:“想不到上清派自从魏夫人创教以来,竟然会出你这等人,真是道教的耻辱。”
“耻辱?”陶宗遇不怒反笑道,“于九宵,你说你不会一丈天魔掌,刚才那些招式分明就是一丈天魔掌的招式,你违背你鹤鸣山派的誓言,不照样是个小人,不也是耻辱吗?”
见过厚颜无耻的人,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于九宵笑道:“贫道行得正,坐得端,岂是如你这般虚伪、出尔反尔之小人,贫道刚才使的只是我派的鹤鸣掌而已,那一丈天魔掌虽是霸道,却是源自鹤鸣掌。我派鹤鸣掌可是有不少人见过的,庆桂大师,你说是吧?”
当初陈抟与于九宵大战庆松、庆桂七天七夜,庆桂当然很清楚鹤鸣掌,虽说当时输了一招半式,庆桂心有不服,但事实却是如此,庆桂只好点点头。
这时的葛居渊突然开口道:“正是,当年贫道观看丁九田与家师的比试,一丈天魔掌阴为至阴,阳如烈焰,只是招式与于道友所使掌法相似而已,于道友的掌法并非一丈天魔掌。”
陶宗遇见自己的嫁祸之计又被识破,只好暂时闭口不言。
这时,许宗朝走到司马宗让身边,二人低声商量几句,二人都郑重点了点头,似是决定了什么,二人又把在场的上清派弟子叫到一旁,把二人的决定说给了在场的上清派的弟子,上清派众弟子一片鄂然,但都没有人开口反对。然后司马宗让大声道:“贫道代表上清派宣布,陶宗遇与乾丁所做所为,与上清派无任何干系,全是其个人所为,本派不干预其他人与二人任何的恩怨。同时,贫道并将禀报本派掌门,二人今后是否还留在上清派,全凭掌门决断。”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片哗然,这无异于是说将陶宗遇与乾道丁逐出上清派了。
陶宗遇听到这,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乾道丁也是一怔,如果上清派的弟子都不是了,怎么成为上清派的掌门呢?
但此时的陶宗遇顾不上这些了,心里暗道,留在青山在,还怕没柴烧?狞笑道:“贫道乃上清派之长老,你二人也不过是长老而已,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于九宵叹了一口气,道:“陶宗遇,想不到,你居然会被逐出上清派呀,你可曾想到有今天?”
陶宗遇眼睛通红,他歇斯底里对乾道丁喊道:“道丁,待会如果他们不肯放为师,你就杀了你师妹,让赵宰相为他女儿报仇。我们师徒今日即使也死在这里,也死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