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缺正面挑衅,晏平山宠辱不惊,摩挲着手中玉笏,笑说道:
“陆长老修行进境一骑绝尘,他日更不可限量,我心中亦敬服万千,执法堂第一化神长老的名头,原当拱手奉上,只是入化神境不久,陆长老还当以巩固修为为主,对战为辅,若因一时心头快意,乱了修行步子得不偿失,何况我如今确实要祭炼灵器,不能领教陆长老高招。”
晏平山笑容愈浓,又补充道,“待几十年后,陆长老修为彻底稳固,我自当上门讨教,以成陆长老之名。”
这大概就是现实和故事话本的区别,一个平日见都见不到的长老,都有自身的盘算与权衡。
晏平山修行一千三百余年,零头几乎赶上陆缺的修行年限,若与陆缺交手,赢了无甚光彩,输了更加丢人,两头不沾光,为什么要成全陆缺?
他完全不接招,一番话滴水不漏。
同为宗门长老,陆缺只能磨磨嘴皮子,不能来硬的,遂拱手告辞:“那就不打扰晏长老清修。”
回到执法堂。
陆缺叫上严高玄和顾近长,在严高玄的休息室说了此事,托着侧脸感慨:“晏长老太要面子,全程不接招。”
顾近长靠墙而立,说道:“师弟刚卸任就去挑战晏长老,似有些操之过急,毕竟万司职已经接掌执法堂,事情还在咱们的预想走。”
“我这也是为宗门考虑。”
顾近长拧起剑眉,横陆缺一眼:“房间仅有咱师兄弟三人,师弟,你是虚伪给谁看。”
陆缺撇嘴:“你是没弄懂师弟我的良苦用心,黎宗主虽然继续担任宗主,但宗门的新老势力更替仍需进行,我要取晏长老而代之,正是顺应宗门的大势,开创先河,说起来不仅不虚伪,还有点舍己为公。”
见顾近长意欲反驳,陆缺又抢先一步道:“师兄呀,你就是去世俗去的少,不知人间有多大的变化,现今许多工坊和铺子,都不收录三十六岁以上的伙计。晏长老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且长期闭关,耳目闭塞,思维跟不上修仙界的潮流。”
严高玄被逗得一乐,问道:“修仙界现在什么潮流?”
“天才扎堆,牲口频出,超乎想象,晏长老那样的老古板,能想象的到刚化神初期的修士,一年内就能创造出化神层面的术法吗。”
严高玄和顾近长面面相觑,均觉不信。
严高玄道:“师弟,开什么玩笑,化神层的术法哪儿是一年能创造出来的?”
“两洲比试师兄们也曾观战,自然见过泰露的败蜕结膜,季南茵回去之后,模拟了出来,威力虽不如以败蜕人偶激发,但她她娘的能徒手使。”
说到最后一句,陆缺明显有点激动,两位师兄更激动,均觉季南茵非人,人干不出耸人听闻的事。
缓了缓,话归正题。
顾近长道:“晏长老不愿和师弟交手,也不能强迫。”
陆缺拨开折扇扇风,狡狯笑道:“那只好采取迂回战术,我去打别人,向宗门证明我的实力并不逊晏长老。”
“师弟想挑战谁?”
“我心里有两个大好人选,我去挑战,他们必应,其一是暗堂副堂主付无痕,他天性好战嗜杀,不在乎输赢。”
顾近长愣了愣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