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卖个户家当耕牛使,太爷替你磨破嘴皮子,也只能卖到一千五百块!
别的不说,就说你三爷爷家那头牛吧,他家那牛骨架子小,体长稍短些,腿也细,当肉牛卖,也卖不上什么价,我给他牵的线搭的牛,卖到一千二,到最后收钱的时候,还又让回人家二十,那让的不是钱,是面子啊!
我落六十块钱!
到最后,他得了一千一百二十块。”
“太爷,大菜场的周记菜行老板可行?”
大丫问。
汪矮子一拍大腿,“那太行了!孩,太爷就不给你查买家了昂?
明个,或者今个儿下午,也能去问问。
太爷这就回家了!”
大丫拉住汪矮子,“太爷别慌走,就在我家吃了晌午饭呗?”
汪矮子直摆手:“我还是不去了!以免你奶看到我会引发她伤心!你爷还比我小上两岁的年纪!
他成婚的时候,我还跟着去下礼来。
我们俩即是发小,也是同窗。
小时候,我们曾在一起念过四书五经的,一晃几十年过去,岁月不饶人啊!”
“太爷,你显年轻!不像我爷显得苍老!”
“唉!”
汪矮子长叹一声。
“人活着就活着一个心态!
我是个心宽意大之人!
你爷标准是因你爸爸给愁的!
诶!不说了,人都过世了,就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
回了!”
大丫还是抓拽他的袖子不松手,说:“太爷爷,我听说你是和太奶分家单过的,那我就给你抓些绿豆皮和一点豆芽,带回家。”
汪矮子没有再推辞,“那感情好!我就不作假了!
看你拉不少砖,准备重新翻盖厢房还是你爷的老屋?”
汪矮子指了指,堆在西厢后墙边上的红砖。
大丫笑:“太爷,我想盖竹圈,冬天能够搭上塑料棚的那种,通过塑料纸吸收太阳光又保暖!”
汪矮子连连点头,“那管!那管!
你是想肥猪,还是喂老母猪过小猪仔的那种?”
大丫也不隐瞒,“太爷,我想先喂母猪,过仔后,自己再喂大出栏。
这样就不用买人家的猪仔回来伺养了。”
汪矮子点头:“我知道了!
如今你奶的身体怎么样啊?
我听说是被你爷突然摔倒,吓的失语,面瘫,还不能走道儿!”
大丫回:“我奶好了!已经能够走道了!”
“这都多亏了你啊,孩,真不容易!
好了,去给我拿绿豆皮和黄豆芽吧?
晌午,我就和老婆子烩豆芽粉丝绿豆皮汤吃,在抹两块死面饼子,在磕上蒜泥……”
汪矮子说着,一脸陶醉!
大丫听得都差点流口水。
她进屋再出来,手里就多了两个粟葶小篮子,都是老周氏搬制的,用麻绳与竹条做成的。
一篮子豆芽,一篮子绿豆皮,差不多有七八斤重。
汪矮子睁大了眼睛,摆手,“我哪里能要这么多?
各样,给我三分之一就成了!”
大丫笑道:“太爷,比上六十块钱的提成,这一点点东西,又算的了什么?
你都说了,你是我爷的发小,又是同窗,人说一辈同学三辈亲!
我送给你一点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吗?
何况,你家还有三个儿子,回去后,一家分一点,都尝尝!”
大丫可是知道汪矮子的三个儿子都是非常仗义之人,与之交好,肯定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