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龙最近忙着常青大学城办事处的筹建，分身乏术，自然没空过来，卡座里只有李锐、杨建，林舒婷和池光洁则一人托个杯子趴在栏杆上看楼下舞台歌手表演，这种情况也正合杨建的意思，人多了反而说话不太方便。

杨建给李锐和自己又倒满啤酒，看着楼下舞动的人群和台上卖力演唱的歌手，他端起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李锐带着点推心置腹的意味：

“李锐，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人，”他碰了碰李锐的杯子继续道：“真的，从第一次在京城见你，就觉得你不正常额不是，就觉得你不一般......”

李锐：......你小子特么喝多了是吧？

杨建毫无尴尬，反而眼神热切地说：“你跟我平时圈子里那些混吃等死的货色不一样，咱哥俩今天也算并肩作战过了（虽然他是第一个‘阵亡’的），加深感情不是我杨建嘴上说说关系就变好了，我呢，没啥大本事，家里老头管得严，但手里多少还有俩闲钱，你之前提过一嘴说投资了那个校园易购项目，啥情况能详细跟哥们儿说说不？”

他顿了顿，观察着李锐的表情，语气更加诚恳：“没别的意思，纯粹是觉得你这人靠谱，想跟在你后边一块玩玩，能赚点更好，亏了哥们儿也亏得起，你放心，我杨建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回头我这边要是有什么好项目，有合适的门路，肯定也忘不了你，咱们这叫……资源共享，强强联合！”

李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权当润嗓子，杨建这番话谈不上掏心窝子，大概也没什么坑，这位富家公子哥，一方面确实可能有点闲钱想找点“正经事”做做，摆脱“纨绔”标签；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想跟自己搭上线。

他也没摆谱，回答道：“过阵子吧，校园易购……现在还在初期扩张阶段，马睿和柳妍他们团队能力和方向没什么大问题，他们可能最近一两个月会启动b轮融资，到时候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手头资金也方便，我可以跟马睿他们几个创始人商量匀你些股份。”

杨建一听有门，说：“那你不得给哥们儿介绍介绍这公司的情况，要不我跟谁了解去？总不能跟你似的，神神秘秘的，找私家侦探去查人家老底吧？哈哈！”他本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说的是上次搞金彦彬的事儿。

没想到李锐听了，嘴角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哦，你说调查啊？我还真找了。”

“不是，你怎么找的？”杨建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在他印象里，投资不都是大佬们谈笑风生间拍板，或者看bp（商业计划书）、听创始人讲故事吗？

“之前你介绍的那个张斌那里，我跟他一直有合作，老张这个人办事还行，利索。”

杨建恍然大悟：“不是，你说的投资都是这么搞的？”

李锐摆摆手道：“校园易购不用，因为创始人马睿跟我是校友，公司情况也相对透明，用不上那些手段，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楼下迷离的灯光，说：“其他的投资项目在用这么法子探路，尤其是一些早期项目，创始人背景复杂、信息不透明的，光听他们自己说或者看bp，风险太大，嗯，你懂的，深入了解一下团队背景、业务真实性、财务健康状况，甚至竞争对手的情况，很有必要，这在商界叫叫尽职调查，控制风险，只不过老张的手法没那么合规。”

“尽职调查我知道，那也不是私人侦探所干的活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