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知,鸿蒙祖神境为何从未有人达成?」苏然的利爪插入她的丹田,「因为那根本不是修炼境界,而是成为混沌魔渊的活容器!您以为炼化七圣器是掌控力量,实则是为吾主重塑肉身!」
林瑶的道心出现裂痕。她想起叶星辰每次为她挡下攻击时的眼神,想起蓝星外卖员身体里残留的凡人温暖,那些不属于道祖的情感,此刻却如潮水般涌来。当苏然的虚影即将捏碎她的元婴时,她突然松开了混沌剑——
「我不是你的棋子。」林瑶的声音轻如蚊讷,却震得青铜门嗡嗡作响,「我是林瑶,是送过凌晨三点外卖的凡人,是会为弟子熬夜炼丹的盟主。」她张开双臂,任由魔气灌入经脉,「就算鸿蒙祖神是骗局,我也要用这具身体,走出自己的道。」
鸿蒙紫气突然逆转,化作黑色火焰灼烧苏然的虚影。林瑶咬破舌尖,以心头血在门上画下前世从未成功的「逆道符」。当第一笔落下时,塔外的叶星辰感应到了——他推开冷轩,不顾众人惊骇,强行运转被魔气侵蚀的经脉,以星陨剑在地面刻下相同的符纹。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他的嘴角溢出黑血,「我只信她。」
第四层反转:双生符印与塔灵觉醒
两道符印同时完成的瞬间,鸿蒙塔剧烈震颤。青铜门轰然开启,林瑶踉跄着跌入叶星辰怀中,七件圣器悬浮在她身后,竟已与她的灵体融为一体。她抬头望向塔顶,那里的混沌裂隙中,终于露出魔神的全貌——那是具由无数修士骸骨堆砌而成的巨人,眉心嵌着完整的《混沌吞天决》玉简。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叛徒。」林瑶轻抚混沌剑,剑身上浮现出外卖员手机里存过的星空照片,「但你忘了,凡人最擅长的,就是逆天改命。」
叶星辰将星陨剑刺入自己心口,以本命精血激活符印。林瑶同时挥剑斩向裂隙,七圣器爆发的光芒中,她听见小灵的声音不再机械:「宿主,还记得您第一次送外卖时哼的歌吗?那是鸿蒙界本源的呼唤。」
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夜,她哼着跑调的《小星星》穿过小巷,手机屏幕映着万家灯火。此刻,那些温暖的光点在她识海凝聚成实体,化作比鸿蒙紫气更璀璨的光芒——那是凡人的信念,是系统无法计算的变量。
魔神的咆哮声中,林瑶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元婴。叶星辰想阻止,却被她眼中的坚定震慑。当混沌剑刺入丹田的瞬间,所有圣器发出悲鸣,而鸿蒙塔的塔顶,竟开出一朵由凡人愿望编织的莲花。
「原来如此...」魔神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恐惧,「你竟要以道心破碎为引,重塑鸿蒙法则——」
光芒吞没了一切。当叶星辰再次睁眼时,林瑶正站在塔顶,七件圣器环绕周身,她的道纹已变成由星芒与炊烟组成的新纹路。而魔神的虚影,正被新生的法则之力碾成齑粉。
「以后叫我...林盟主吧。」她伸手拂去他脸上的血污,指尖掠过之处,魔气尽数化作蝴蝶,「因为从今天起,我们要建立的,是连天道都无法掌控的新秩序。」
赤练突然跪倒在地,冷轩默默收刀。远处,幽冥宗的血煞魔君望着塔顶的光芒,终于将手中的灵界密报撕成碎片——那上面写着:「诛杀鸿蒙道祖,赏混沌魔晶三颗」。
海风带来蓝星特有的汽笛声。林瑶望向海天交界处,那里有无数光点在汇聚,那是凡人的愿力,是她新的力量源泉。叶星辰握紧她的手,星陨剑与混沌剑同时轻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鸿蒙新纪元奏乐。
而在他们脚下,鸿蒙塔的青铜门上,苏然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那是被凡人信念感染的,最后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