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间传来顾南枝不确定的声音,她问:“砚川,是不是所有的男人,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把他初恋女友送给他的成年礼物,在……在多年之后又还给了她,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真的完全放下了?”
这话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果然,祁砚川非常敏锐地问:“傅既琛今天也去了?他去找你了。”最后那句是肯定句。
顾南枝的心微微一凛,愣了愣,鼻音浓重:“嗯。”
祁砚川哂笑一声,鄙夷地问:“所以……他今天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去,美曰其名是探病,实质是制造两个人的见面机会,结果却是单纯想要还你礼物?”
她觉得这些话多少带了些挑衅,不答反问:“不然还有什么?”
祁砚川非常吃味地说:“你们俩个人的事,我怎么知道?医院独立房间那么多,办起事来也方便。”
“你……”顾南枝震怒,双手不可抑制般抖起:“祁砚川,你讲话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祁砚川依旧口吻不羁:“如果我讲话过分一点,能使你清醒一点,我觉得挺好的。”
停了停,接着说:“南枝,其实你什么都懂,只不过在我这里寻得一点慰籍而已,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放下不好吗?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你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问了,他没有放下,你就选择回头吗?你可以回头吗?你敢吗?”
“对!你说对了,我不敢!”她全身一震,一股羞耻心爬上眉头,瞬间泪如泉涌:“我……我只是……只是觉得……”
祁砚川再也没有耐心听下去,当即拦截道:“南枝,忘了他吧!你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未免夜长梦多,他接着说道:“我们下个星期就回去德国吧。”
“下个星期?!”顾南枝忽地一愕。
“嗯。”祁砚川淡淡应着:“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顾南枝避重就轻地问:“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公司上的事……都办妥了吗?不是说最短也要一年时间吗?”
祁砚川淡淡解析道:“我手头那几间夜店已经找到卖主,价格谈拢就可以签字,而公司上的事我会让人帮我看着,去个两三月应该没问题。”
“我想过了,你还不熟悉我的家人,自己过去多少会拘谨,等你在那边适应之后,我再回来,你觉得这个安排怎样?”
他问她觉得怎样?顾南枝都不知如何答复才好,一下子愣住,缄默失语。
祁砚川不安地问:“你不想回去?你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情急之下,她大声喧嚷起来:“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医院没选好,医生又没确定下来,就这么过去,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祁砚川斩钉截铁的讲:“放心,这些我早已安排妥当了,你不用顾虑。”
见她仍是犹豫不决,他又道:“南枝,既然你已经决定好,早回去晚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意带讥讽问:“还是……你真如我之前猜测,两个月之后,准备来个现场直播抢婚劫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