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经常看着壮壮,林安安就把孩子抱了起来,“要不要抱抱他?”
壮壮那是相当配合,手指也不啃了,睁着个葡萄大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砚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轻嗯了一声,把孩子接了过来。
可能是学医的关系,他动作轻柔且标准,没半分局促,流畅如演练过千百遍般。
壮壮微挣扎了下,就在他怀里变得乖乖巧巧的。
顾砚见他嘴角还沾着口水,就在兜里拿出帕子,给轻轻擦了擦。
林母打心底里觉得顾砚不错,不仅工作体面,人也好,性格情绪都相当稳定,还会带孩子。
“顾医生,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
“嗯,虚岁二十六了。”
“那也该成家了,像你条件那么优秀的男同志,指定能找到很好的姑娘。”
这话一出,室内霎时间静了静。
林母立马发现不对,笑着补充道:“你这是在大西北,要在我们苏城,婶子高低给你介绍几个好的相看。”
顾砚垂了眸,面上的笑容浅了些,“我手上接了个重要的医学项目,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哦,这样啊,也好,男人嘛,以事业为重,也好的。”
林母站起身,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顾医生,晚上留家里吃饭吧,等明舟回来让他陪你喝一杯。”
“好。”
等林母出了门,顾砚也没久坐,起身抱着壮壮轻拍着,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就给孩子哄睡着了。
把孩子放回炕上,他深深地看了林安安一眼,就去了正厅。
当看到锦旗和证书时,顾砚眸底是带着笑意的。
“顾医生,喝碗红糖姜汤吧,不都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么。”
“谢谢。”
林母是一边做菜,一边还想招呼客人。
见他看着锦旗,林母笑着夸道:“你说安安多本事,写的书都被省文化厅看中了,军区都因为这本书长脸呢!
前几天省报记者来军区做采访,还说安安用文字架起了军民桥梁,是群众的榜样!”
顾砚点点头,“她一直都很优秀。”
“是吧,我跟她爸都开心坏了。”
楚明舟没多久就回来了,林子淮跟杜鹃几乎跟他前后脚。
顾砚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正好停在报道《脊骨》那一页,他的指尖划过报纸上“笔尖铸军魂”的标题,目光温柔。
“顾医生。”
楚明舟把军帽放在茶几上,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安安的情况还好吗?”
“目前看来状态不错。”
“那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林子淮则急匆匆拉着杜鹃往林安安屋子里去。
“姐,杜鹃成了!是我们团长亲自点的头,让她参与舞台剧改编,还夸她相当有灵性......”
林子淮两人今天就是来汇报战果的!
文工团把《坑洞里的血梅》改成了舞台剧,杜鹃按照林安安指点的做,现在已经成功加入了编剧组。
听到这个消息,一家子自然是高兴的。
想在文工团混好,就是得有特长。
他们的特长已经被林安安一点点培养起来了,只要稳步发展,以后前途都不会差了。
顾砚像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有关林安安的一切都在变,且自己格格不入。
一顿饭吃完,他起身告辞。
等出了院门,回头望着楚家小院窗口的灯光,他抿了抿唇。
夜风拂过,把思绪吹向缀满繁星的夜空,也吹淡了离去的轻微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