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没什么,”
埃斯基回过神来,用爪子拍了拍塞拉的脑袋,
“我只是在想,等我们到了那个枯萎群岛,一定要带上相机,给那些凯恩神剑,我们还有尖耳朵都多拍一些照片。也算是为促进我们两大文明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一点微小的贡献。”
他这番话,自然又是胡说八道,毕竟相机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番话也听得塞拉一头雾水。
不过,他的心情确实很好。
“说起来,”
埃斯基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侧,那个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如同冰山般冷艳的黑暗精灵女术士,欧莉隆,
“欧莉隆啊,这次去枯萎群岛,你可是主力。到时候见到了凯恩神剑,你可得帮我好好参谋参谋。”
“毕竟,那玩意儿可是你们杜鲁齐的巫王陛下,麻辣鸡丝的父亲艾纳瑞昂当年拔出来的,你们应该比那些阿苏尔更懂行吧?”
欧莉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提醒了一句。
“是马勒基斯。”
“安啦,安啦,都一样,说起来,”
埃斯基似乎谈兴正浓,继续自言自语般地吐槽道,
“我听说,那凯恩神剑虽然名字叫剑,但实际上并不是一把固定的剑。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需要,随时变化成各种形态。比如法杖啦,战斧啦,甚至是一本充满了毁灭知识的魔法书,都是可以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欧莉隆,
“怎么样?你想拔剑吗?我记得你们杜鲁齐,可是把凯恩当成主神一样信仰的吧?”
“和凯恩融为一体,抹去自己的人格,彻底变成凯恩的化身,想必你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埃斯基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意的调侃,
“特别是像你这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卖给奴隶贩子的邪恶巫婆,想必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牺牲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我意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想要看看,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冷漠而顺从的黑暗精灵女术士,会作何反应。
然而,出乎埃斯基意料的是,欧莉隆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她只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用她那双如同深渊般幽邃的紫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埃斯基。
那眼神冰冷、锐利,不带任何感情,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暗与杀意。
埃斯基被她看得心中微微一凛,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以为这个女巫婆终于要发作的时候,欧莉隆却缓缓地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悦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白毛耗子,”
欧莉隆缓缓说道,
“就像之前说的,如果不是我的灵魂,还被你这个卑鄙的蠕虫,用同样卑鄙的手段囚禁在手中。”
“你的皮,现在,早已经变成了铺在我卧室地上的脚垫了。”
说完,她便不再看埃斯基,转过身,继续迈着她那优雅而从容的步伐,朝着隧道的深处走去。
只留下埃斯基一人,站在原地,脸上那副欠揍的笑容,第一次显得有些僵硬。
埃斯基站在原地,看着欧莉隆那渐行渐远的、充满了高傲与决绝的背影,鼠脸上那僵硬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和玩味的表情。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心中暗道。
这个黑暗精灵女术士,在赫卡蒂这个巫灵的态度,也许是在催产素的作用下,都越发顺从的如今,倒是显得越发的有趣了。
这种感觉,这种被一个强大的、美丽的、但随时都可能反噬自己的猎物所仇视的感觉,非但没有让埃斯基感到畏惧,反而让他那颗充满了扭曲和施虐欲望的心,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兴奋。
征服这样的存在,远比奴役一百个唯唯诺诺的弱者,更能给他带来成就感。
“哼,脚垫?”
埃斯基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对着欧莉隆的背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玩腻了,是你那身满是纹身的光滑细腻的冷白皮,被我做成了一件帅气的披风呢!虽然我会害怕这让S的那一位注视到,但说不准呢,说不准,我会堕落,然后把你的灵魂送过去。”
他知道欧莉隆能听到。
果然,走在前面的那个黑色身影,微微地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埃斯基满意地笑了。
他喜欢这种充满了张力的、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他知道,只要欧莉隆的灵魂还掌握在他的手中,无论她表现得多么高傲和憎恨,最终,她都只能是他的掌中之物。
而他,则可以尽情地享受这种玩弄和挑逗的乐趣。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埃斯基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地下隧道的主干道上。
返回的旅程,因为没有了那些沉重的物资拖累,变得异常迅速。
几天之后,当埃斯基一行从新斯卡文水上都市某个极其隐蔽的、位于水下的秘密出口中滑出时,整个水都都还沉浸在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备战氛围之中。
港口区域,维兹正扯着他那副公鸭嗓,指挥着大量的奴隶鼠和坏血病海盗,将那些从尼赫喀拉殖民地运来的优质木材和石料,分门别类地堆放进新建的仓库里。
另一些史库里工程术士学徒,则在加紧调试着那些新安装的岸防炮台,幽绿色的次元闪电在炮口不断地闪烁,发出噼啪的声响,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更远一些的海面上,几艘尼赫喀拉的蒸汽铁甲舰,正在与几艘斯卡文的战船,进行着基础的协同作战演练,虽然动作还显得有些生疏和混乱,但至少在气势上,看起来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