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心狠手辣的本家,总归是不太放心。
万一这家伙冲动之下,把那人打出个好歹,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自己在张庄土皇帝还没做够,可不能受了他们的牵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委会办公室,到了后院。
这里,有一排矮小逼仄的平房,原本是用来放一些破烂东西的仓库。
现在,其中一间屋子门口亮着灯,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打手在守着。
“怎么样,那家伙同意了没有?”项志国随口问了一句。
左侧的打手摇头:
“项所,老家伙不松口,坚持要看到安家的人。”
“妈的!”项志国烦躁的骂了一句。
要不是对方有个体制内的身份,让他投鼠忌器,现在说不定跟安家丫头一样,都用精神病的名义,给丢进医院去了。
能进体制内,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靠山。
这也是项志国到现在为止,没敢动手的原因。
“项所,要不我们给他人为的制造一起车祸……”
右侧的看守,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压低声音给出了个馊主意。
去尼玛的。
项志国实在没忍住,一脚将那人踹得飞了出去。
“你莫不是跟老子有仇,想着把我送进去?”
他再嚣张,也不敢做到无视人命的程度。
一旦事情不可控,背后的大人物绝对会第一时间抽身撤离,将自己和项志勇当成弃子丢掉。
真以为一个村支书,一个乡里治安所的副职,就能一手遮天了?
项志国比谁都清楚,就算背后托自己办事那位,在营州也排不上号。
真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觊觎人家孤儿寡母的入学保送名额。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打手,一脸惊惧的看着项志国:
“项所,我错了!”
项志国黑着脸:
“妈的,不是你错了,还能是老子我错了?
狗东西没眼力见儿,赶紧开门!”
被踹飞出去,摔伤了胯骨的打手,赶紧点头哈腰的去开门。
暗地里,却将项志国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狗东西,不就是在乡里担任了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吗。
老子从辈分上算,还是你叔爷爷呢。
敢对长辈动手,不怕遭报应天打五雷轰?!
当然,这位叔爷爷只敢在心里想想,脸上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
项志国整理了一下制服,深吸一口气,迈步进门。
小仓库里,一些护林防火的标语横幅,乱七八糟的堆在角落。
正对着门,摆着个十字型铁架,上面绑着一个中年男人!
项志国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
“老陈大哥,想好了没有,你跟安家非亲非故,不过是战友关系,没必要为了她们,得罪市里教育局的领导……”
被绑在铁架子的中年男人慢慢抬起头,从敞开的门口,射进来的灯光,斜斜照在他脸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半天的陈中信。
老陈淡淡一笑,毫不畏惧的对视上项志国那双眼睛:
“我说了,见不到安家的人,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