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晖破雾,码头仿若从岁月的幽梦中苏醒。
青石板路蜿蜒向水,石缝间青苔凝露,恰似大地渗出的思情。
堤岸老柳,枝条依依垂拂,宛如绿瀑悬垂,每一片柳叶都似在低语着过往离人的故事。
江面初平,波光粼粼间,一艘帆船踏浪而来。
船身饱经风雨,木板黝黑,却修葺齐整,船头破浪,溅起簇簇银花,仿若犁开岁月的霜雪。
白帆高张,鼓满劲风,那帆上补丁错落,恰似征尘的勋章。
甲板之上,立一少年,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素袍猎猎作响。
他目光紧锁码头,风撩乱发,眸中光芒炽热,手中一方汗巾,忘情挥舞,全然不顾臂膀酸涩。
而与他一同反应的,还有另外几人,就连,视力没那么好的张三木,也是激动的跟着儿子,一块挥舞着修长的手臂。
那急切挥动的手,似要将满心思念扯成丝线,牵系向岸边。
与此同时,码头一隅,黄犬飞蹄。
它身姿矫健,棕毛飞扬,吠声高亢急切,四蹄刨地溅起尘土,脖颈奋力前伸,眼中唯余那渐近的归船。
那个青涩身影乘船离去,寒来暑往,犬目未移,守望着每一次潮起潮落,终盼得旧主归航。
船渐近,人影渐晰,犬吠愈欢,少年的呼喊与风声、犬声交织。
奏响这古渡最动人的归家乐章,时光仿若为此刻停驻,绘就一幅情暖人间的至美长卷。
等到船只停靠。
船板刚一放好,张时安他们就迫不及待背着自己的大包小包,下船。
等到他们,从船上下来站定,看着远处的亲人,两方都快速的向彼此靠近。
只不过,再快,当然也快不过旺财他们。
旺财,元宝,和汤圆,哪怕时隔三个多月再次相见。
也没有对自己的小主人有一丝的生疏,它们几只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四蹄在地面上扬起细微的尘土。
它的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欢快的弧线,全身的毛发都因激动而微微颤动。
还隔着一段距离,狗狗就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发出一连串高亢、喜悦的叫声,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主人的归来。
叫声此起彼伏,带着无尽的亲昵与眷恋,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待冲到张时安几人跟前,它先是围着张时安几人的脚来回转圈,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主人的裤腿。
每蹭一下,喉咙里就发出轻柔的呼噜声,像是在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
接着,它前腿高高抬起,试图扑进主人怀里,舌头不停地舔舐着主人的手,温热的口水沾满了主人的肌肤。
眼中闪烁着只有在面对至亲之人时才有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在说:“可算回来了,想你啦!”
张时安,和徐子睿几人,差点没被几只小狗激动的力道,撞到水里面去。
手上虽然还提满了东西 ,但几人却是丝毫不扫兴。
伸出手,朝着自家狗子的头上揉了好几把,总算是把几只狗子那种焦灼的状态安抚了下来。
与此同时,家人们也纷纷的走上前来,从他们的手中接过了行李。
“爷奶,我们回来了。”
张时安冲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此地等着的爷奶招呼。
老两口看着自家最出息的孙儿,也是看了又看。
看着孙儿这短短时日不见,好像又长了不少的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