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雾都,浓雾如往常般笼罩着整座城市。街道上的煤气灯在雾气中化作朦胧的光晕,行人们低着头匆匆赶路,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异样。
突然——
“嗡——”
一阵奇异的嗡鸣声从城市各处响起。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座座高耸的灯塔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地面升起。这些通体银白的金属建筑表面刻满了精密的花纹,顶端的水晶灯罩内,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
“怎么回事?!”
“天啊,这些是什么时候建的?”
………………
行人们惊呼着捂住眼睛。数十道雪白的光柱刺破浓雾,将整座城市照得亮如白昼。常年笼罩雾都的灰雾在这强光下如同遇到烈阳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退散。
与此同时,城市各个出入口处,一道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相同的竹编斗笠,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腰间别着造型古朴的长剑。这些沉默的守卫分成数列,将每一个出口都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出示证件。”为首的男子声音冰冷,斗笠下的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
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递上证件:“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守卫仔细检查着证件上的每一个细节,手指在某个特殊位置轻轻摩挲,确认没有伪造痕迹后才将证件递还:“例行检查,通过。”
另一边,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的证件刚递到一半,突然转身就要逃跑。
“唰——”
一道寒光闪过。
年轻人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僵在原地,脖颈上缓缓浮现一道细密的血线。斗笠男子收剑入鞘的瞬间,那具无头尸体才轰然倒地,鲜血在青石路面上蜿蜒成河。
“下一个。”守卫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在中央广场,几个试图反抗的暴徒已经变成了血泊中的碎块。周围的民众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没人敢出声抗议。因为这些黑衣守卫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已经让最勇敢的人都两腿发软。
雾都最高的钟楼上,伊莱亚斯负手而立,黑发在灯塔的光芒中熠熠生辉。他俯瞰着脚下突然变得透明的城市,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这样……就无处可藏了。”
雾都的居民们瑟缩在自家窗前,惊恐地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那些突然出现的灯塔将整个城市照得如同白昼,而街道上那些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封锁每一条巷道。
“妈妈,那些是什么人?”一个小女孩躲在窗帘后面,怯生生地问道。
母亲赶紧把孩子搂进怀里:“别看,乖,我们去里屋……”
话音未落——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木屑四溅。三个黑衣守卫鱼贯而入,斗笠下的眼睛冰冷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站到墙边。”为首的守卫声音低沉,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三寸。
父亲颤抖着举起双手:“请、请问这是……”
“闭嘴。”守卫厉声打断,“出示你们的居住证明和身份文件。”
在另一个街区的公寓里,一位老人哆哆嗦嗦地翻找着抽屉:“我记得就放在这里的……”
守卫的剑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最后三秒。”
“找到了!找到了!”老人慌忙递上一张泛黄的纸张,守卫接过仔细检查,剑尖这才缓缓收回。
而在贫民窟的棚户区,情况更加惨烈。那些没有正式身份的流浪者们被粗暴地拖到街上,稍有反抗就会血溅当场。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守卫们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继续执行着他们的任务。
赫卡忒的宅邸内,菲利斯蹲在窗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它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竖瞳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喵~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亲卫队都给带来了。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呢。”
赫卡忒站在阴影处,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杯中液体折射出的红光在她完美的脸庞上跳动:“伊莱亚斯还是这么……小题大做。”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菲利斯的尾巴愉快地摆动:“要我去打探一下吗?”
“不必。”赫卡忒将酒杯放在一旁,走到穿衣镜前整理着裙装,“让他们查吧。反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沉重的敲门声。菲利斯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哦?居然查到这里来了?”
赫卡忒不慌不忙地戴上一副丝绸手套:“正好,我也该换一个更……低调的身份了。”她转头看向菲利斯,“亲爱的,准备好下一场‘演出’了吗?”
菲利斯发出愉悦的呼噜声,从窗台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赫卡忒肩头:“随时为您效劳,我亲爱的魔女大人~”
楼下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冷漠的命令:“开门!例行检查!”
赫卡忒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让我们给这些‘客人’……一个难忘的欢迎仪式吧。”
赫卡忒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下楼梯,丝绸睡袍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流动。当她来到一楼大厅时,橡木大门已经被暴力破开,木屑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