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平点了点头,笑容不变:“原来如此,看来是净煞使者们格外信任我们商会啊。多谢长老解惑。”
又寒暄了几句,玩家们便辞别了依旧有些忧心忡忡的长老,找到一处安全地点激活了回城。
光芒闪过,众人回到了浪浪山。
钱平平将那份特殊的地图卷轴重重拍在桌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兄弟们都说说吧,今天这场交易,怎么看?”
“太诡异了。”
李天德第一个开口,抓了抓头发,“不压价,主动抬价,拒绝让利,地图给得比自家炕头还详细,契约随便我们写……这哪是做生意?这简直是散财童子加送命菩萨啊!”
“那个石坚,或者说他背后的人,对我们的信任……简直毫无道理。”钱平平眉头紧锁,“这种信任,超出了初次合作、甚至多次合作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基于深刻了解的笃定。”
钱平平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他拿起那份地图卷轴,掂量着,眼神深邃。
“兄弟们,你们看这份地图。”钱平平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力,
“这上面标注的是漠北所有部落的命门,是他们的眼睛、耳朵、血管和心脏所在,一旦泄露,落入敌手,整个漠北的防御体系,在敌人眼中将形同虚设,大夏的铁骑,可以像热刀切牛油一样,毫无阻碍地碾碎他们赖以生存的屏障。”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问道:“扪心自问,我们浪浪山是好人吗?”
众人一愣。
钱平平自问自答:“我自认为是的。我们讲道义,有底线,愿意帮助黑石谷,也愿意帮助漠北各部改善生存环境。
但,这仅仅是我们自己认为!在漠北那些从未接触过我们的人,尤其是掌控整个漠北命运的那位雄主眼里,我们是什么?”
“是一群突然冒出来、技术诡异、目的不明的大夏修士,是一群潜在的、巨大的威胁,他们凭什么信任我们?凭什么把身家性命,把整个漠北的命脉,就这么毫无保留地交到我们手上?”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钱平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守株待兔的那个农夫,他为什么傻乎乎地等在树桩边?因为他亲眼见过兔子撞死在树桩上,他‘知道’会有兔子撞上来,所以他会等。”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卷轴上,声音斩钉截铁:
“同理,那群净煞使,或者说那位雄主,他们敢如此豪赌,敢把关乎存亡的地图和部落联络方式交给我们,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过兔子撞在了树上,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们必定是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以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方式,深入地‘了解’过我们!了解过我们的行事风格,了解过我们的底线,甚至……可能观察过我们很久。”
钱平平的目光锐利如刀:“他们就像那个见过兔子撞树的农夫,因为‘知道’我们不会背叛这份信任,不会利用这份地图去伤害漠北,才敢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这份信任,不是凭空产生的,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的,他们,一定在暗中观察过我们,而且观察得很仔细!”
“兄弟们,还记得吗,这种类似的情况,我们之前经历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