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线条硬朗的下巴,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稳稳地挺起身子,双手以一种极为自然且娴熟的姿态,如一位久居高位的老爷般优雅地立起球杆。
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扫过杨国志与杨国诚,视线沉稳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清晰有力地道:
“你们二位既然是她的堂哥,那我便明明白白告知。”
“我是她的朋友,同时也是你们大姨的徒弟,我叫欧阳三峰,往后还望二位多多关照!”
他响亮的声音,在这片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清晰地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杨国诚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嘴角迅速撇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不加掩饰的不屑。
他一边开口,一边斜睨着欧阳三峰,好似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她大姨,可不是我们的大姨,跟我们应该算是亲家亲戚。”
“哼,你既是她的徒弟,那倒是好奇,你跟她学些什么?”
他故意拖长语调,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刻意强调彼此关系疏远的意味。
说话间,他那轻蔑的眼色愈发浓烈,眼神中像是藏着一把尖锐的刀子,恨不得直接将欧阳三峰的尊严割破。
欧阳三峰面对这赤裸裸的轻视,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退缩地迎着杨国诚的目光,目光如炬,两道灼热的火焰,直直地正视他的眼睛,要将他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神硬生生怼回去。
他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平静却又掷地有声地回应:
“学股票投资,怎么,你对股市感兴趣?”
声音看似波澜不惊,却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杨国诚高昂着头,鼻孔微微张大,满脸的自负与傲慢,不屑地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双手抱胸,身体后仰,高声道:
“股市?”
“那有什么可感兴趣的?”
“在我看来,那些纯粹就是富人与穷人之间无聊的博弈。”
“你瞧瞧我,像缺股市那几个钱的人吗?”
说完,还特意对欧阳三峰非常鄙视地瞪了瞪眼,眼神中全是嘲讽与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在他眼中,欧阳三峰只是一个为了些许钱财,而在股市中苦苦挣扎的可怜虫。
不得不说,杨国诚讲的这番话,从他那养尊处优、自恃优越的立场而言,似乎没什么毛病。
欧阳三峰听闻后,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评论,只是静静地看着杨国诚,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的眼界,我无需多言。”
就在这时,杨国志将目光从欧阳三峰的脸上移开,落到他手中的球杆上,带着几分审视与怀疑的意味,瞧上一眼后,不咸不淡地问:
“看你拿着球杆,你会打?”
欧阳三峰坦然地与杨国志对视,眼神清澈而真诚,如实说道:
“不会,刚刚才打了一下。”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慌张与扭捏,不会打球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杨国志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手,迫不及待地道:
“看你这样子,还以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怎么,在我面前还谦虚起来了?”
“敢不敢跟我们玩一个?”
在语气中,满是要与他一较高下的急切与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欧阳三峰在他面前出丑的画面。
“玩什么?”
欧阳三峰目光坚定,眼中闪烁一种无畏的光芒,毫不犹豫,接受他的挑战。
杨芊芊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几步走到欧阳三峰身前,像是要为他筑起一道保护墙,赶忙阻拦道:
“不行,他不打,跟你打只会输。”
“他又不是你什么人,芊芊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杨国诚此时满心都是想看欧阳三峰出糗,内心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迫切地想要瞧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
他伸出手,在空中随意地摆了摆,似是要挥开杨芊芊这个“阻碍”,赶忙阻止她干涉此事。
杨芊芊双眉紧蹙,眼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
她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焦急地劝说道:
“哎呀,欧阳三峰是真的不会打球,你们两个打球的高手,赢了他又有什么开心的了?”
此刻,她就像一只护犊的母兽,一心只想保护欧阳三峰不被卷入这场对他不利的“比赛”。
“哈哈,不过是跟他打个球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又不是跟你赌钱。”
杨国诚咧开嘴,肆意地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得意地朝着杨芊芊挤眉弄眼,好像已经笃定自己稳操胜券,欧阳三峰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
杨芊芊心里早料到他们会是这般反应,每次他们打球,哪次不是挖空心思变着法子赌钱。
她深知这两人的秉性,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别人、炫耀自己的机会。
只不过这次,她真真切切地担心欧阳三峰毫无防备,会落入他们精心设下的圈套,陷入难堪的境地。
想到这儿,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愈发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