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持续到了子时,炎苏这边折损了大约几百弟兄,苍夷几千兵将却是几乎全歼。
只剩拓跋潇和十几个伤员,形势完全的逆转了。
辛止和那几个幸运儿早就被送到后方休息,他们也确实是没有力气再战了。
“住手!不能杀!”
眼见着炎苏举起长枪,要杀了那拓跋潇,辛止连忙大声制止!他可是苍夷的皇子,活捉回去才是上选。
“……”
“啊!!”
拓跋潇惨叫一声。
炎苏虽然没杀他,却是一枪穿过这位皇子的右臂,随后再猛地拔出来,第二枪瞄准的便是腿了,更是带着极为兴奋的笑意。
“钟吾炎苏!你给老子住手!”
辛止腾的站了起来,这个疯子嗜血的性子当真一点没变,竟然一脸愉悦的虐待战俘,还不如杀了呢!
“……”
“好好,不玩了!这个带回去!”
炎苏难得的妥协一次,但是也只留了这么一个活口,其余的还是杀了痛快!
“辛将军,带路吧,去你们的大营!”
炎苏看着眼前的血人,喉头滚动,这美人的血好像都是甜的。不容他拒绝,非要共骑一马。
辛止自是不肯,明明空余,并且缴获了那么多的马匹。
“这些都是本世子的马,不给你骑!再说我为了救你,搭进去了这么多兄弟,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讨价还价?”
“……”
月色之下,炎苏把浑身是血的美人环在胸前,二人身高几乎一般无二,他一低头就能咬到辛止的脖子。
连舔带啃,啃破了就往外吸吮鲜血,时不时的舔弄下耳垂,心情极为愉悦。
“钟吾炎苏,你别得寸进尺!”
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辛止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被舔的更是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也不敢声张,脸还是得要的。
可是那人就跟听不见一般,依然我行我素。
寅时到了东境尉迟军的大本营!
“有马蹄的声音,还不少,快去禀报!”
巡逻的士兵一早就听到了一队兵马的马蹄声,第一反应便是敌人夜袭。
等炎苏他们到了近前,大营这边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却不想只是误会一场。
“千程!你没死?太好了!”
尉迟老将军被搀扶着出来,见到辛止还活着,开心不已,随后才看到炎苏,以及后面浩浩荡荡的重骑队伍。
还有被五花大绑,拖在马后连跑带颠的拓跋潇!
“千程,你竟然抓到了拓跋潇?”
“你是……?”
老将军觉得和辛止共骑的这位少将军很是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炎苏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舅外公,我是岁和啊!您老不记得我了?”
哼!可真他娘的能装!
辛止眼睛睁得老大,随后翻了个白眼,可算知道老皇帝为什么这么宠爱他了!
瞧瞧!瞧瞧!
这一副不谙世事,天真乖顺的做派!穿着铠甲尚且瞅着单纯善良,在圣上面前指不定是什么模样。
“你竟然是钟吾家的那个小子!我说怎的看着这般眼熟!像极了你的舅舅!”
一番寒暄过后,炎苏随着众将领一起进到大帐之内。待到众人都进去之后,锦风才独自离开,向着天空发射了一枚短促的信号弹。
大帐之内,众人心中都有疑问。
这场战事的起因是拓跋潇连续叫阵,同时还不断滋扰边境百姓。
一番商量之后,由辛止带领五千兵马去迎战,把拓跋潇的人引到山谷。
贺将军晚一些动身,带着两万精兵去支援,便可将人包围。
“可是我将人引过去之后,却久久不见贺将军,他人呢?”
辛止皱眉看了一圈,营帐之内,老将军坐在上首,两侧连同自己在内,一共坐了5位将军,炎苏站在自己身后,却不见贺将军。
“唉!”
老将军一声长叹,其他几人也是满脸的哀痛之色。
原来那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万人马竟是有去无回。就在离山谷不远的平原地带尽数战死,贺将军更是身首异处!
战况极为惨烈,尸横遍野,两军加起来几万人的尸首,事后也曾派了几支小队去寻辛止他们,却并没有找到。
“是何人去寻的山谷那边?”
辛止皱眉,和老将军对视一眼,能短时间内全歼两万人马,想来这苍夷是全军出动。这等不管不顾,那定是有准确消息。
且拓跋潇明明一直驻扎在山谷里,守着峡谷的入口,若是有人来寻又怎么会看不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不知道是何人去寻的山谷一带。
“舅外公,这些事待天亮再查吧,您看辛将军伤口不少,我队里有太医,我先带他去处理下吧?”
炎苏一直站在一边旁听,心里极为不耐烦,但面上依然敬重有礼。
老将军看着辛止那一身血衣,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可是姐姐这个外孙……
“岁和,光顾着谈正事,你怎么会在这儿?还……?”
“舅外公,我是从京都剿匪一路东行,正好遇到辛将军被围困,碰巧而已。”
炎苏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修长的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极为恭顺。
“剿匪?”
老将军倒是从姐姐的书信中听说,这龙骁卫常常各处剿匪,只是这未免跑的也太远了。
“正是,顺道也打猎玩耍!舅外公,我的人马就在不远处驻扎,太医应该已经在等着了,孙儿和辛将军就先走了!”
不耐烦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再不走可就要装不下去了!
老将军看看炎苏,又看看辛止,摆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