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太子亲自坐镇,皇帝也派了亲信过来辅助,但修沟渠的速度还是很慢,每日都有人被带去隔离区,光是看着就害怕。
好在目前还没一人因疫病死去。
第五日又下了场雨,一日一夜,潮湿后的闷热简直是疫病滋生的温床。
“太子,又发现十几个,都是昨晚发作的!”
“有几个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赵琮揉了揉眉心,“朱太医有结果了吗?”
仓盈摇头,“还、没。”
赵琮手负身后长长舒了口气,满身疲惫。
就在此时,他突然咳了两声。
仓盈全身都绷紧了,“太子爷!”
“没事。”赵琮压下喉咙不适,“撑伞。”
“孤去街上看看。”
仓盈不敢冒险,当即劝道,“沈侍卫派人日夜巡逻着,沟渠那儿也有您的人盯着。这个时候,您更要保重自己。”
赵琮没忍住,又闷咳了一声,“这两日喝的茶水少而已。”
“待会儿跟朱太医要点润嗓子的就行了。”
仓盈拦不住,只能勉强劝他罩个披风再出去。
赵琮走了没一段路就觉湿热难捱把披风解了丢还给仓盈,穿着个单衫巡视沟渠进度。
因下头连到城外一间庙,沈序又派人和庙里的师傅沟通,安排撤出去又花了一下午时间。
一切弄妥,又飘起零碎小雨,还起了风。
赵琮在里头闷了一身汗,吹着风还觉舒爽。
“我的太子爷,您快把披风罩上。”仓盈踮着脚都够不到他肩膀,追了一路也没帮他披上,还累得气喘吁吁。
他揪心了一晚上,好在赵琮夜里没再咳嗽。
仓盈这几日也累够呛,神经一松,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平日有个动静他就醒了,今儿却是沈序摇了半天才把他叫醒。
沈序一脸紧张,“仓公公,这节骨眼儿你可别整我。”
仓盈扶正帽子,还有些睡眼惺忪,“沈侍卫见笑,也不知怎么就睡得沉了。”
沈序拍拍他肩膀,“这几日大伙儿都累,太子身边全靠您照应着。辛苦了。”
“太子还没起?”
仓盈打了个激灵,太子每日睡不了几个时辰,莫不是也跟他一样太困了?
“您稍等,奴才进去瞧瞧。”
仓盈自小跟着赵琮,自皇后去世,太子就没睡过个好觉!之前是做噩梦,后来在边境打仗落了伤,回京后养了几年才见好。
朱太医都没法子让他每日多睡上两个时辰,今儿却还没醒。
“太子?”
仓盈蹑手蹑脚进来,看赵琮脸朝里躺着,被子都踢了,散着的发垂下床沿快拖地上了。
赵琮迷迷糊糊应了声。
仓盈松了口气,跪下帮他整理好头发,又把被子拉上来,一碰到赵琮手背,滚烫!
他心惊肉跳伸手去摸赵琮额头,险些跌坐在地。
赵琮累得厉害,眼睛也有些睁不开,自己还好奇怎么突然这么困。却还是强撑着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仓盈颤声道,“您、起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