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停歇,如密针倾洒。狂风在街巷肆虐,将路灯昏黄朦胧的光吹得摇曳。光晕在潮润空气中晕染,与地上光影交织,似印象派凌乱画作。街边树木剧烈摇晃,枝叶摩擦“沙沙”作响,似诉恐惧。街道水流湍急,汩汩声如大地呜咽,溅起的水花在昏黄灯光下闪烁,旋即隐于黑暗,还带着下水道的腐臭味。。 林悦置身于这如注的雨幕里,狂风像一双无形且粗暴的手,拼命拉扯着她那如瀑般的银白色齐腰长发,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肆意地抽打着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道微红的痕迹。她额头上那一寸大的邪月印记,宛如暗夜中诡异闪烁的星辰,散发着神秘幽光,光芒随着她内心情绪的翻涌而剧烈跳动,幽光映照着她的脸庞,让她看上去愈发冷峻。印记旁边,红色线条如灵动且张狂的火蛇般迅速浮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覆盖在她左右脸颊,为她原本绝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妖冶的气息,那红色线条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她身着粉色连衣裙,湿透的裙摆紧紧贴在修长的双腿上,布料因吸水变得沉重,随着狂风的吹拂而猎猎作响,还时不时黏在腿上,显得颇为狼狈。白色运动鞋溅满了泥点,泥点顺着鞋面缓缓滑落,有些还溅到了小腿上,却丝毫不影响她此刻散发的摄人气息。 她那白皙的指尖如钳子般死死抠进湿冷的裙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手背上的青筋犹如蜿蜒的小蛇般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雨水顺着她线条优美的手臂蜿蜒而下,在她的手肘处短暂汇聚后,形成一道水帘,垂直落下,打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这勾勒出她曼妙却此刻满是决然的身姿。她微微仰头,望向那如墨翻涌的乌云,狂风像要将她的视线扰乱,吹得她眼睛眯起,可她双眸中燃烧的复仇火焰,恰似两团幽邃的地狱之火,在浓密而微卷的睫毛下疯狂跳跃闪烁,那眼神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高挺的鼻梁下,唇畔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那弧度仿佛是用冰雕成,透着彻骨的寒意。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次颤动都似在积蓄着更多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陶玉,你开车撞伤了我的爱人瑶瑶,你的死还无法平息我的怒火。”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深深的恨意,说话时,牙关紧咬,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在风雨的呼啸声中,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血债,就该用整个陶家来偿还。”喊完后,她剧烈地喘息着,雨水灌进嘴里,让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林悦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如同倒计时的钟声在心头敲响。距离邪月三星引发作,仅剩两小时。一旦功法反噬,她此刻的风华将如梦幻泡影,转瞬化作垂垂老妇,且长达一月都无法回归当下模样。更糟糕的是,最终她或许会变回小萝莉的模样,永远被困在那副小小的躯壳里,从此沦为平凡之人,再与修炼之路绝缘。但即便如此,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盖过了对自身命运的担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渗出的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手指滑落。 想到这儿,她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冷厉而果决,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似乎能穿透这无尽的雨幕与黑暗。她猛地握紧双拳,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如钢铁般坚硬,血管高高凸起,仿佛一条条蓄势待发的青色小蛇,在皮肤下跳动,仿佛在积蓄着无尽的力量。属于渡劫期的磅礴修为之力,如沉睡的巨兽苏醒,汹涌澎湃地释放出来。她周身的空气仿佛被煮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风雨声交织在一起,雨水在靠近她身体的瞬间便化作袅袅水汽,形成一层朦胧的雾气环绕在她身边,更添几分神秘而恐怖的氛围。雾气在狂风中扭曲变幻,好似张牙舞爪的怪物,不断变换着形状,似乎在为她即将展开的复仇助威。她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雨腥味和泥土的气息,随后毅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天空。 她对着墨色天空缓缓抬起双手,那双手纤细修长,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此刻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指尖还在不经意间轻轻抖动,显示出她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在与上天对话。双手左右奋力一拉,恰似撕裂夜幕的帷幕,天空竟硬生生被扯出一个黑洞。黑洞深邃而神秘,犹如宇宙的深渊,其中似有无数未知力量在疯狂涌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这声音盖过了风雨的喧嚣,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咆哮,让她的耳膜都有些刺痛。周围的空气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扭曲,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将附近的雨滴卷入其中,形成一道道短暂而奇异的雨柱。她仰头凝视着黑洞,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决绝与坚定,紧咬下唇,直至咬出一丝血痕,那血痕在雨水的冲刷下,顺着嘴角缓缓滑落,与雨滴混在一起,滴落在她的领口,洇湿了一小片布料。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冲进黑洞。 林悦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吞噬,眼神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毅然决然地迈进黑洞,那身影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决然,仿佛在与命运和仇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就在她踏入黑洞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黑洞中爆发出来,照亮了整个黑暗的街道,光芒中似乎还夹杂着她那不甘与愤怒的呐喊,随即又迅速消失,只留下狂风暴雨依旧肆虐。光芒闪过的瞬间,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时,已置身于黑洞之中。 与此同时,在江城田园区的一座别墅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温柔地包裹着室内的一切,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陶宝盛心中那团如影随形的阴霾。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贵的油画,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典雅而静谧的气息。柔软的沙发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可在这紧张的氛围下,那花香却显得有些刺鼻。然而,这一切的宁静与美好,此刻都被陶宝盛内心的不安所打破。 陶宝盛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几乎要从沙发上滑落。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像是两条相互纠缠且挣扎的毛毛虫,额头上因此挤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沟壑中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摇摇欲坠。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下意识地不断轻咬着下唇,下唇已被咬得微微泛白,甚至有些破皮,渗出一丝血丝。时不时下意识地搓着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因过度用力而凸起,像是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不安地蠕动,手掌心已满是汗水,在沙发扶手上留下两个湿漉漉的印子。眼神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忧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笼罩着他的眼眸,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思绪早已飘远。窗外的风雨声传进客厅,似乎加重了他内心的不安,他不自觉地将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双手抱在胸前,像是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与安慰,身体还时不时地轻轻颤抖。 “小芳,”陶宝盛声音低沉,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透着疲惫与不安,每一个字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说话时,他微微侧头,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郭芳,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我这眼皮从下午开始就跳个不停,总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说话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能听到自己干涩的喉咙发出“咕噜”一声。 郭芳正坐在一旁修剪指甲,听到这话,她轻轻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嗔怪。她那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微微一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指甲刀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身体微微转向陶宝盛,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一阵狂风呼啸,吹得窗户玻璃“哐哐”作响,震得窗台上的摆件都微微晃动,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她很快恢复镇定。说道:“老公,你就是想得太多啦,平日里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能有什么坏事呢?不过是你自己吓自己罢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试图用这份轻松打破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就像试图用一根羽毛去驱散浓重的乌云,说话时,还轻轻摆了摆手,像是要挥走陶宝盛的担忧,可她的手指却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连带着手腕上的手链也轻轻晃动发出声响。 陶宝盛听了妻子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可那紧锁的眉头并未因此而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像是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之中。他低下头,双手抱头,手指用力地抓着头发,指缝间的头发被扯得微微变形,嘴里喃喃自语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随后缓缓起身,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狂风不断拍打着窗户,他靠近窗户时,能感觉到玻璃的震动透过手掌传至全身,仿佛外面的风雨想要冲破这层阻碍,闯进屋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被沙发腿绊倒,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窗外的世界被大雨模糊成一片灰暗,仿佛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雨滴重重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急切的鼓点,敲打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他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微微前倾,额头几乎贴在玻璃上,眼睛透过模糊的玻璃,试图看清外面的世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助。雨水顺着玻璃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让外面的景象愈发显得阴森。他的手指在窗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敲出杂乱无章的节奏,还在玻璃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指印。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乌鸦,宛如从黑暗深处飞来的幽灵,悄然落在别墅窗前。它浑身羽毛黑得发亮,犹如被夜色淬炼,豆大的眼睛透着冰冷与阴森,直勾勾地盯着客厅里的陶宝盛和郭芳。乌鸦停驻的窗台,摆放着几盆精心修剪的绿植,此刻在乌鸦的衬托下,竟也染上了几分诡异的气息。狂风刮过,绿植的枝叶瑟瑟发抖,一片叶子经受不住风力,“噗”的一声被吹落,在风中打着旋儿飘落。陶宝盛看到乌鸦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就紧张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窗台边缘,指关节泛白,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陶宝盛心中猛地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惊恐,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手指颤抖着指向乌鸦,由于太过紧张,手臂也跟着剧烈晃动,语气急促而慌乱:“小芳,你看那只乌鸦!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乌鸦停在咱家窗前?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这可不是好兆头!”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乌鸦的身影,让它看起来更加诡异,陶宝盛被这闪电吓得身体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郭芳放下手中的指甲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她赶忙走到陶宝盛身边,脚步略显慌乱,差点撞到茶几,慌乱中碰掉了茶几上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轻轻拍了拍陶宝盛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可她自己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老公,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一只乌鸦能代表什么呢?那些传说都是没有根据的,别瞎想啦。”说着,她也顺着陶宝盛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只乌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陶宝盛的衣角。这时,又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帘剧烈飘动,郭芳下意识地抓紧了陶宝盛的手臂,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肉里,陶宝盛吃痛地“嘶”了一声。 然而,陶宝盛的眼神依旧焦虑,眉头皱得愈发厉害,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与他内心的恐惧一同蔓延。他不停地摇头,双手紧紧抓住郭芳的手臂,指关节都泛白了,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通过这双手传递出去,说道:“可是,咱们女儿陶玉出去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平常这个时候,她早该到家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知所措,双脚在原地不安地挪动着,把脚下的地毯都蹭得有些移位。 郭芳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颤抖,手机在手中差点滑落,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住。她迅速拨通陶玉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都显得有些慌乱,按错了好几次数字,好不容易拨通电话,把手机贴在耳边,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希望能从上面看出陶玉的踪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玉玉,你快接电话啊……”此时,窗外的风雨声愈发猛烈,似乎在呼应着她内心的焦急,她的身体随着风雨声微微颤抖,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让她的心愈发揪紧。 就在这个瞬间,别墅外原本还算平静的雨夜,突然泛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波动。一个巨大的黑色洞口,宛如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凭空出现在夜幕之中。洞口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空间都在痛苦地呻吟,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洞口附近的地面上,雨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泥水飞溅,将周围的花草都打得东倒西歪,一些花瓣被甩落在地,被泥水淹没。狂风被洞口的力量吸引,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流,围绕着洞口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像极了凄厉的惨叫。 林悦身着粉色连衣裙,从那黑洞中缓缓现身。在黑色洞口的衬托下,她宛如一朵绽放在黑暗深渊中的娇艳花朵。周身真气如银色的丝带,缠绕交织,光芒闪烁,让她看起来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此刻,她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只见她运用体内真气,稳稳站在半空中,一步一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落下,空气中都似乎回荡着低沉的闷响,与狂风的呼啸声、雨水的敲打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她的身姿笔直,如同标枪,眼神紧紧锁定别墅的窗户,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玻璃,直击屋内的陶家夫妇。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与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向陶家宣告他们的命运。周围的雨滴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围绕着她的身体旋转,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幕,在别墅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却又透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为她的复仇之路铺上一层神秘而恐怖的色彩。水幕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围绕着她,如同忠诚的卫士,偶尔有几滴水珠溅落在她的脸上,她却毫不在意,眼神依旧坚定地盯着别墅,头发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别墅庭院中的陶家保安,目睹这一幕,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嘴巴大张,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那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从他们的眼睛扩散到整个面部,让他们的五官都扭曲变形。其中一个保安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试图站起来,却又无能为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嘴里喃喃自语着:“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194章 风雨将至(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