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顼十分关心科举改制,他想让百姓多明世理,多读经义,少读诗词。这样才能更好的选拔可用之才,才有更多的人参与改制之中,才有更多的人理解他、支持他。可是如此一来,苏轼竟成了最大的阻碍。
赵顼刚刚熄灭一些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不明白,自己一心为了天下,想做些事为什么那么难?明明是要做些利国利民的事,为什么不被人理解?那些功利千秋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被人质疑和指责?
他的脸黑沉的厉害,整个人也都因着气愤有些发抖。王安石看到他的样子,劝慰道:“官家息怒。变革本就是件难为之事,否则人人可变之。只要坚守本心、为国为民,总会被人看到。但是这条路本就波折,正如当年范文正公一般,也是历经了众多指责。虽然结果以失败告终,但是很多人还是会惦念当初的新政之策。恕臣斗胆劝一句,官家切勿与仁宗帝一般谨小慎微、瞻前顾后,变法之事当断得断,不若又会落得庆历之结果……”
赵顼听他提起“庆历新政”,不由得心里有些感慨,当年“亲历新政”如果不失败,确实有可能改变很多事情。那么朝堂不至于积贫积弱如此,连国库都连年亏空;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处处受到宗室和世家的牵制和排挤。
只是,听到王安石提起仁宗帝,赵顼还是低低斥责了一句:“王爱卿慎言,皇爷爷岂是可是妄议的?!”
王安石连忙告罪,心里却知道赵顼听进去了,这样的话,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知道,赵顼定然不会接受亲历新政那样的失败。于是,他也不多言,换回他们正在讨论的变法细节起来。
只是这两件事,整整一天,都重重的压在了赵顼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