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清志回到大厅跟众人汇合,一伙人浩浩荡荡走去迹部景吾包场的酒店,一路上说说笑笑,仿佛回到了放学一同走上回家路的那段时光。
柳莲二问起坂田清志赛前准备好的对策是什么,真正开始比赛了又是如何见招拆招的,他是如何发现越前龙雅的灵体的……
坂田清志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其中包括昨晚去找波尔克等人询问相关信息的事情,给大家解释了一遍矜持之光。
“还有这种事……”
柳莲二飞快地记在笔记本上,其他人就这个话题讨论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很多现象就解释得通了。”真田弦一郎思索着,说,“为什么鬼前辈和远山的天衣无缝——矜持之光,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因为他们当时的光芒并非完全出于热爱之情,而更多是出于坚毅的心吧。”
“日本关于这方面知识的记载还是太少了,也鲜少有外国文献引入。”柳生比吕士叹了口气,“网球教育任重道远啊。”
坂田清志觉得,终归还是地方太小,人太少,再加上社会呈现出固步自封的氛围,很多事物一旦去到社会上就很难发展起来,只能局限于校园。
……扯远了。这不是他凭一己之力能改变的,所以也没必要说出口煞风景。
不过,这里是基于网王的框架构建出来的世界,是不是会和现实有所不同呢?
或许会比现实好一些——毕竟都出现不科学的事物了,应该多少带点幻想的成分。
其他领域也会有类似矜持之光这种超脱常理的能力存在吗?
之后找波尔克问问。
平等院只是隐约有所察觉,不清楚详情,还是找眼界更开阔、知识面更广的波尔克问比较好,嗯。
平等院确实去过世界上不少地方挑战高手,但以前老嚷嚷着要踢人下地狱、要人抱着必死的觉悟比赛,是自己给掰过来的,相对而言还是不够成熟。
“感觉坂田前辈的计划从来没出过差池,总是能成功。”
讨论完矜持之光,切原赤也感慨起来。
“也有失败的。”
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他看起来似乎总是会成功,不过是因为他事前做足了必要和不必要的准备,并且运气好,所猜测的恰好八九不离十罢了。
运气方面,他倾向于认为是因为他这一路来吃了太多苦,因祸得福,两相平衡。
“诶,是吗?”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比如说呢?”
“比如国一和弦一郎的排名赛,国二和精市的练习赛。”
——以及,用温和手段纠正赤也的暴力打法和大石下意识退缩的性格。
其实他没料到那次排名赛会给赤也留下那么严重的阴影,直接导致赤也陷入自责和迷茫的泥潭,之后也一直耿耿于怀……这说明他相当信赖自己吧。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好。
虽然成功纠正过来了,赤也也摆脱了噩梦,可还是要跟他单独聊一聊才行,另外还有精市拜托的事情和深海所揭示的原作剧情也是。
至于大石,他不归自己管,自生自灭去吧。
其他人不知道坂田清志在想什么,听了他的话,真田弦一郎表情难看,幸村精市露出了苦笑。
“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啊。”仁王雅治同情地摇了摇头,“可怜的清志。”
“是啊,我简直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坂田清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脸真挚。
两人一唱一和,弄得一伙人哭笑不得。
“说到比赛,好久没跟比吕士和杰克对练了。”
“……请手下留情。”
“饶了我吧……”
被点名的两人都一副说不上高兴的样子,剩下四个还没被点到的决定装死沉默,假装与自己无关,四处张望看风景。
柳莲二在忙着整理刚得到的资料,没空苦恼,坂田清志也没心思去打搅他。
不多时,众人十分默契地揭过这个话题,又聊起一些家常闲话。
在欢快的交谈中,原本不算短的路程转眼间走完。众人来到了目的地,在门口登记好信息,进入亮堂的大厅,眼熟的代表队齐聚一堂,正交谈甚欢。
离晚餐时间还早,长桌上放着餐前点心和果汁,供大家先填填肚子。
各代表队聚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不少人趁此机会找去其他队伍,带走想谈话的对象,去稍远的地方单独交流,或是弥补过去的遗憾,或是与对方袒露心声,或是畅谈未来。
两个零食粉碎机外带一个毛利寿三郎欢呼着去吃点心了,杰克桑原放心不下跟着去了;柳莲二有些事和发小聊,去了青学那边;坂田爱音被青学两个小女生拉走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要聊聊网球部之后的安排,也走远了。
最后只剩下欺诈师组合和坂田清志留在原地,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顷刻,柳生比吕士率先微笑着开口道:“二位要喝果汁吗?我去拿点果汁过来。”
“我要西瓜汁。”仁王雅治立刻回道。
“我也一样。”
“明白了。不过人有点多,可能得花点时间,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仁王雅治挥手把柳生比吕士赶走,和坂田清志一同目送他离开。等到他走远了,两人四目相接,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在玩瞪眼游戏。
良久,坂田清志先打破了沉默:“自那晚以来,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仁王雅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急着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明亮得过分的大厅。
过了一会儿,他以聊家常的口吻回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三船教练说你成功跨越了那堵精神障壁,可喜可贺。”
“他是这么说的?”
“你没感觉吗?”
坂田清志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感觉,只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难。”
他还以为是不露锋芒太久了,和解除所有限制的对比太过鲜明,并且越前龙雅也没有想象中难对付,才会显得格外轻松。
可能是因为刚才提到了国一国二时坂田清志和正副部长的比赛,仁王雅治想起了这一路来坂田清志遭受过的苦难。细想下来没一个是轻松的,他会对此没感觉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