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郭飞扬挨着左顾右盼的我重重坐下,膝盖狠狠顶住前排座椅的铝合金框架,发出“咔哒”脆响。
两名特种兵分坐舱门两侧,黑色战术背心与舱壁的防滑纹路摩擦出沙沙声,其中一人正反复检查mp5冲锋枪的弹匣,金属碰撞声与旋翼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令人心悸的震颤节奏。
赵奕彤将黑色公文包塞进座椅下方,拉链头挂着的749局徽章随着动作晃了晃。
“系好安全带。”她话音未落,直升机突然剧烈离地,我的后背猛地贴紧椅背,耳膜被气压变化刺得生疼,仿佛有无数细针在耳道内游走。
窗外的别墅很快缩小成火柴盒,草坪上旋转的洒水器喷出的水珠,在螺旋桨气流中被拉成银色弧线,又在半空中被撕成细碎的水雾。
“看那边。”郭飞扬突然用肘碰我,下巴朝舷窗外一扬。
云海山的轮廓在厚重云层中若隐若现,蜿蜒的山脊线像条沉睡的巨蟒,覆满青苔的峭壁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
我们沿着它的脊背飞行,下方深谷中腾起的瘴气呈诡异的紫褐色,如同巨蟒吐出的信子,丝丝缕缕缠绕在山腰。
赵奕彤从公文包掏出平板电脑,屏幕幽光照亮她微蹙的眉头,地图上代表我们的绿色光点正沿着预设航线移动,而云海山深处,那片被标成醒目的红色区域边缘,竟用白色小字标注着“灵气异常波动区”。
透过被雾气模糊的舷窗,云雾中隐约露出一线天的轮廓,两座山峰如刀削般对峙,缝隙间缠绕着乳白色的雾气,宛如天地间一道未愈的伤疤。
“直升飞机的速度比龙珠慢太多了,而且坐在里面也不舒服,味道太大,声音也大。”我在心里暗暗地把龙珠和直升飞机比较了一番。
终于,直升机稳稳停在两座山峰连接处的平地上,驾驶员精湛的技术令人赞叹。
我们纷纷从直升飞机上走了下来。
此刻,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把青山绿水装扮得如同精心梳妆的新娘子般漂亮。
山林间,鸟儿欢唱,生机勃勃;空气中弥漫着各色野花的香气,馥郁芬芳;
溪流清澈见底,在山林中汩汩流淌,奏响欢快的乐章。
草地更是柔软如毯,踩上去仿佛陷入云端。
这样的美景是大城市怎么也看不到的,更享受不到,这里是大自然最纯粹的馈赠。
“这里不错啊,灵气很浓郁,一定也有灵脉。没想到,在瘴气严重的云海山深处也有灵脉啊。”郭飞扬游目四顾,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胸腔剧烈起伏。
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天地间的精华。
“既然有灵脉,有门派也就可以理解,张向东,现在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了。”赵奕彤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团白雾。
“这里好漂亮,真是美极了。”一名特种兵也满脸喜爱之色,感叹道。
他摘下墨镜,眼中映出蓝天白云与青山绿水,仿佛将这世间最美的画卷收入眼底。
“可惜距离中海太远了,中间还隔着一座云雾山,要过来这里太难了。必须驾直升飞机。”另外一个特种兵遗憾道,“否则,可以经常过来旅游。”
他的话语中满是惋惜,仿佛错过了一生难得的美景。
“这里属于我们云海门的一处小药园,当然是不欢迎外人前来旅游的,而且也不适合旅游,这里是很危险的,不仅瘴气弥漫,而且还有着凶残的野兽和巨蟒。普通人进入必死无疑。即使是修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只有我们云海门弟子因为对这里无比熟悉,所以才能生存。”
我煞有介事地吓唬道,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其实也不算吓唬,仅仅是夸大了一点点,毕竟这神秘的山林中,危险确实无处不在。
“不是你们门派?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啥?”郭飞扬有点不爽了,冷冷地看着我,语气中满是责备。
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将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