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溪淼看着她默不作声,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对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想法有些荒诞,压下心头的不适,在玄关处换了自己的拖鞋往里走,祁鸣并不在客厅,进来时佣人问候了一句又去忙碌了。
忙着做晚饭
年溪淼在心里思忖对方是不是要在家里吃饭,以什么样的身份。
越想就越不爽,年溪淼甚至都不想理她径直往楼上走。
没走几步又被她拦了下来
“年小姐,我们谈谈可以吗?”她说话可怜兮兮的,偏偏又要故作坚强的忍住眸中的眼泪。
年溪淼有些烦,不耐烦的开口。
“我们并不熟,没什么好谈的”
“年小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们家不对,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谈谈吧?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她还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 ,当真是把态度摆的极低。
祁鸣说了,他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当面同年溪淼求情,如果年溪淼松口了,那才会有机会。
刘思儿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态度卑微得就差给她跪下了。
年溪淼气笑了,双手环胸看着对方,她本就长得高挑,同刘思儿站在一起,比对方还要高上半个头,加之气场又足,看着颇有一番仗势欺人的派头。
“说”她言简意赅
有一瞬间,刘思儿恍惚在她身上看到了祁鸣的影子。
但只是一瞬,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千恩万谢她给自己这次机会。
刘思儿想开口的事是关于自己的母亲,在她的心理预估关个三五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给那偏心的母亲一个教训。
然而二审下来了,刑罚重得她险些没站稳。
十五年,足足十五年啊!
她不得不感叹得罪富家千金所要承担的后果,沉重到他们普通家庭根本承担不起。
原本她想狠狠心不管母亲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刘思儿忽然不这么想了。
自己的母亲虽然偏心,爱弟弟永远比爱自己多。
但母亲喜欢的弟弟已经死了,她只有自己的时候也会对自己好的吧?
如今母亲锒铛入狱,身边的亲戚也如洪水猛兽般向她伸出利爪,刘思儿才猛然意识到,她没有亲人了,更没有靠山,所以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她又想请祁鸣帮忙,帮她把自己的母亲捞出来,反正年溪淼也没收到实质伤害,便发发善心将她母亲放出来。
这事儿只要受害者不追究,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刘思儿想的简单,年溪淼都听笑了。
“你妈妈伤害我,我还要给她谅解书帮她减刑?”她又重复了一遍对方的意思。
刘思儿好意思点头,年溪淼都没好意思再听。
“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这话,我觉得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因为,我!不!同!意!”
最后四个字她咬重了,逐字逐句说。
刘思儿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又开始唱苦情戏。
“我弟弟已经死了,我知道我妈妈对不起你,她就是无意冒犯,你能不能原谅她,我可以给你跪下,也可以带我妈妈来给你道歉,只要你能消气”
年溪淼觉得她有些许搞笑
“能用法律处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尤其对方还是那种市井泼妇,就算自己好心放过她,就那种性子还是会找自己的茬,她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年溪淼拒绝得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刘思儿就像听不懂般,眼泪滚滚的往下掉,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年,年小姐我求您,就算您有气,冲我来可以么?当初也是我冷眼旁观,我有错,您放了我妈妈吧,您也有妈妈,能理解的对吧?”
听到她提及母亲,年溪淼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
她不认为对方那种母亲,能和自己教养极好的母亲相提并论。
“要怎样才能给我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