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更别提洗漱用品了,简直七零八落。
“怎么回事?”
文劭为耸了耸肩往里面走,也顺带扯了她的衣服,将人一起往里面带。
周磬书收回视线往沙发方向走,走一半又顿住了,定睛一看那床上的物品,阔步迈了过去,拿在手中绵软的四方丝绸,应当就是文劭为口中的帕子了。
“你说的帕子,我看到了”
她朝着男人挥了挥手中的东西,浅绿色的帕子看得文劭为心下一寒,方才经历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的大脑中不断闪过。
“一直纠缠你的东西,刚才出现了?”
文劭为低低的嗯了一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手臂撑在大腿上,随意的耷拉着。
“想抽烟”
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其实烟就放在床头,他只要侧个身子,就能够着。
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周磬书是女生,在询问她的意思。
周磬书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
“抽”
得到允许的文劭为长臂一伸,就将烟拿了过来,动作流畅的点燃。
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会点上一根。
周磬书坐在沙发上等他,看着他打开窗户,将脑袋探出去抽烟,还没有抽到一半,他就捻灭扔了。
关上窗户前,还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穿着薄薄的睡衣又缩回了被子里。
“没有地暖可真冷”
就连这屋子里的空调,都是节目组提前安装好的,也还好有这空调,不然山寨的夜晚,连起床尿个尿都不方便。
“那现在可以说说你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方才进来就细细看了一遍,依旧没有阴气,那对方势必不是鬼,可不是鬼是什么?
是梦魇吗?常常在梦里出现。
文劭为看着她,裹着被子将今晚的事捡着重点说了一遍。
周磬书听得认真,包括听到他说那东西跟到了这个房间,卫生间的一切就是拜她所赐。
她跟着呼吸有些急促
“你说她也来这个房间了?”
她震惊极了,如果那东西也跟来房间,那么就不会是梦魇……
那不是梦魇会是什么呢?
周磬书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越想越按耐不住,她想和慕白白打电话答疑解惑,可是看了眼时间,又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
那东西开始伤人了,那性质便不同了。
她视线再一次落在文劭为的手腕上,这得缠得多紧才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记。
“疼不疼?”
周磬书问上一句,把文劭为给问懵了,他啊了一声之后,有几分委屈的将自己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不仅有青紫勒痕,还有纵横交错的血道子。
“你看看我疼不?”
“等着”
她叮嘱一声,起身往外面走,但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砂糖橘大小的瓷白的小药罐。
瓶盖一打开,乳白色的膏体,涂上去还有些冰凉的清爽。
但凡是没有破溃,只有淤青的地方她都细细涂了一遍,最后是他的脖子,白皙的脖子如上好的绸缎,只是可惜。
如今那绸缎般的皮肤上,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