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小春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让众人如鸟兽散般迅速分开,然后寻觅合适的方位向它开枪,切不可让它近身!此物力量惊人,一旦被其触及,定然会身受重伤。
他所言仅是缘由之一,这怪物实则属于杂食动物,与人无异,亦会食肉,惹恼了也会伤人!
且这怪物奔跑起来速度快如闪电,横冲直撞地朝着武洪军疾驰而去,于永善手持的枪支趁机如疾风骤雨般向它连连射击。野猪的身躯此时已被众多钢珠击中,然而皮糙肉厚的它仿若未受丝毫真正的伤害,突然调转方向,如脱缰野马般向庞小春猛冲过来!庞小春的枪支乃是土制霰弹枪,只能借助火药射出无数砂子,距离如此之近,且周围自己人众多,故而他只能凭借灵活的身躯四处躲闪,不敢轻易开枪!
武洪军此时终于如释重负,高举枪支便欲继续朝野猪射击,倘若从他的位置开枪,只可能击中野猪的臀部,此处对其伤害微乎其微。赵达此时与他相距不远,故而即刻高声喊道:“你若没有十足把握击中它的眼睛,那就瞄准头部!射击腹部!切勿再浪费弹药了!”
武洪军闻得此语,略微迟疑了一瞬,旋即又向旁边闪身躲开,寻觅时机瞄准野猪的头部!
这是一杆半米长的警用防爆枪,五连发,下方装弹,上方抛壳,火药充盈,钢珠细小而有力,尤其在近战环境中,无论是个人狩猎还是射击运动,皆是上佳之选。它的特点便是射速迅猛、射程遥远、威力巨大,能够在须臾之间连续发射五枚子弹!这也表明武洪军在知晓要来东北深山之际,便已心生狩猎之意!
野猪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奔跑,其头部更是如风中残叶般摇摆不定,令人难以瞄准。然而,此刻的武洪军心境已由最初的惊慌失措转为沉着冷静,当最后这发子弹如闪电般从侧面击穿野猪的头部后,野猪仅仅哼了一声,便如朽木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庞小春眼疾手快,迅速取出锋利的尖刀,如庖丁解牛般熟练地在野猪脖子下方划开一道口子。他的本意或许是想挑断野猪的大动脉,可若如此,猪血将会如泉涌般流出,那浓烈的血腥味会如同一面招摇的旗帜,迅速将其他动物吸引过来。除非他根本不想要这头猪,亦或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打算!众人皆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人阻拦他的举动。
随着野猪身上的鲜血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出,庞小春指着上方的灌木丛,神色凝重地说:“咱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地,这种家伙通常都是三五成群地出没,如今仅有一只,实属反常。”
武洪军疑惑地问:“你给它放血作甚?猪血可是大补之物!待会儿回来时,咱们将它抬回去享用,岂不美哉!”
庞小春胸有成竹地回答:“放心吧,唯有老虎才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可吃死野猪的老虎也为数不多,除非它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一会儿它身上的血液流尽,咱们差不多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抬它,可就轻松多了。”
谢俊宇一边搓着手,一边从后面走出来,忧心忡忡地说:“猪血毫无营养可言,还有那些内脏,吃起来也不卫生。咱们现在就将它抬回去好生收拾一番,把内脏、猪血这些东西统统丢弃,走的时候只带上猪肉即可!”
武洪军大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呢,不过是一头野猪罢了,前方的道路还长着呢,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在等着咱们呢。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难道是害怕了不成?”
谢俊宇如青松般挺直了腰杆,用一副坚定不移的语气,声如洪钟地喊道:“这算什么啊?谁怕谁孙子?走!进大山!”
乍一看,谢俊宇此刻恰似豪情万丈的英雄,然而,在这五个人当中,也唯有他从小到大未曾真正经历过与他人生死相搏的场面。家庭传统的熏陶,让他对恐惧一无所知!自然也无法体会到人在绝望之际会有多么懊悔。或许是刚才武洪军的激将法奏效了,这次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还不时地回头与大家谈笑风生!
赵达心中暗自窃笑:这不过是心虚的伪装罢了,刚才野猪出现时,他如受惊的兔子般蹲在后面,甚至要把自己的手臂抓出血来,此刻无非是想通过大声喧哗,来掩盖内心的恐惧罢了!
几个人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艰难地向上攀登,到了半山腰便开始横向前进,绕山而行。因为越往上走,野生动物存在的概率就越小。山下有水源,也有更多的小动物钟情于有水的地方,甚至可能在水源旁边筑巢,所以在山下捕猎成功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转到了山的背面,这里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使得整片树林愈发阴森恐怖,偶尔能听见不时从树上传来的鸟鸣声,犹如鬼魅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