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清脆的敲门声,赵达应了一声。
姜晓涛是今年刚考进体制内分配下来的高中生,赵达看他如璞玉般质朴,就让他做了办事员。
姜晓涛推门进来以后,轻声说道:“书记,刚才财政所打来电话,说吴家湾和其他四个村子有一笔钱如及时雨般打进来了,问该怎么办?”
赵达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收下,告诉他们所长,没有我的签字谁也不能动这笔钱,要像守护宝藏一样攒着,明年还有别的大用处。现在上面拨款如杯水车薪,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一会儿我要提前离开一会儿,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姜晓涛说:“好的,赵书记。”
赵达风驰电掣般地开车回到家中,拿了几个本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开着郑洁雅的车上了公路。每次都要开着乡里的车,先到胶海,然后再从胶海驱车经过正源里乡,最终抵达中都。虽然开乡里的车直接到中都并无大碍,只需将公务门徽稍加遮挡即可,但毕竟存在隐患,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并举报,那可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开这辆车来回一趟,就得耽误一个小时,这时间都够走到中都的一半路程了,看来日后还得想办法把车放在正源里才行。”
赵达回到中都,刚一进门,就看到爸爸正在逗郑洁达玩耍。赵达关切地问道:“爸,您最近身体可好?还疼吗?”
爸爸微笑着回答:“不疼了,吃饭也正常了。”
赵达又追问:“那我妈呢?”
爸爸说:“你妈带着孩子到前面打针去了,最近这里感冒的人特别多。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先给赵欣打个电话,前几天她还天天念叨你呢,你妈不让她给你打电话,总说你这几天也该来了,你看看她有什么事?”
赵达正给赵欣打电话时,妈妈就抱着孩子回来了。妈妈一进门,看到赵达,便喜笑颜开地说道:“你可真是不禁念叨,我本来还想着糊弄赵欣说这几天你也该来了!哪知道你今天就真的回来了。”
赵达笑着说:“要不怎么说我是您儿子呢?那肯定是您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从小就是您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我一撅屁股,您就知道我要干啥,我就像孙悟空,怎么也逃不出您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妈妈言道:“我这手掌可没有那般大,你们如今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们亦不好过多过问,你们即便不听我们的话又能如何?说的太多了你们嫌烦,我们反倒更累,都不再是小孩子了,爱怎样便怎样吧,谁好也不如自己好,我如今就看好这几个孙子即可。肖静然或许会稍晚一些回来,她说去参加一个什么奖项去了。”
赵达道:“我来抱抱孩子吧,您歇息片刻。”
妈妈道:“近来流行感冒,莫要再把你传染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将她抱进屋里去。你尚未用饭吧?”
赵达道:“待赵欣回来,她会给我带一些。”
妈妈道:“嗯,这几日她整日念叨你,我问她有何事?让她与肖静然商议一下可否?她却道我什么也不懂,还让我看好孩子便罢了,莫要操那无用的心了!你们俩自幼便是如此,在一起时整日打闹,不得消停,不在一起了又整日想念,也不知这皆是些什么毛病,恰似猫和狗,见面就掐,分开又想……”
赵欣推开门进来言道:“若不是有要事找他,我才不会想他呢。每次见到他都没句好话,每次就如同老师一般将我训斥一顿,犹如一场严厉的打骂体罚。”
赵达颔首道:“好好好!从今往后,你莫要再寻我了,咱们自此别过。拜拜了您嘞。”
赵欣即刻让那可爱的笑容爬上了面庞,高呼道:“哥。哥。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快的,把你那个什么方案拿给我看看,近来电视台正计划改版,要撤掉几个节目,此乃我千载难逢的良机,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