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你可别糊涂。”
送走来探望周业东的包兴华一家后,王秋苗和宋芍药将周燕燕拉进了屋里。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邱贺家里人也当这儿子死了不管不问,王秋苗劝道:“明儿个你就回去,邱副营这我们照看着。”
“婶娘,我不走,我要留下陪着邱贺。”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说不通呢,老是和我唱反调。”
说句不好听的,难道周燕燕上赶着做寡妇不成?
王秋苗掏出身上的钱,塞进周燕燕的裤兜,给周燕燕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婶娘也是为了你好,回去跟王强好好过日子。”
铺好新床单,宋芍药看周燕燕屋里的灯亮了一夜,想了想还是披上衣服过去和周燕燕说了些贴己话:“燕燕,别嫌嫂子说话难听,你想和谁在一起,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也不插手。只是嫂子觉得咱们在感情上还是要专一坚定些,不要一会儿和这好,一会儿又赌起气来去和那亲近,他们对你的真心也容不得这么蹉跎。”
这话说得重,周燕燕头埋在膝盖里,不敢看宋芍药的眼睛,“堂嫂,你说的对,我是个坏女人。”
厨房响起王秋苗蒸包子的动静,宋芍药回屋给周业东换药,虎子跑过来扯着王秋苗的手,“奶奶,姑姑不见了。”
“啥?这臭丫头去哪儿了?”
钱没拿走放在桌子上,首都这么大,王秋苗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妈,你别急,燕燕应该是去医院了。”
什么?
这不是更急了吗?
合着她昨天说的话都白说。
首都医院里,周燕燕求了医生半响,换来了十分钟。
肥皂狠狠在胳膊手掌处揉搓,周燕燕生怕带进去一个细菌,推拉门打开,仪器滴滴滴地作响,周燕燕心一紧,防护面罩里流满了她的泪,“邱贺哥,我不骗你了,我们结婚,现在就结婚。”
“燕燕,你要是垮了,邱贺怎么办?”
部队已经联系到了国外的神经科专家,不日就会来首都为邱贺做手术,周燕燕这样彻夜不眠地守着,能不能挨到邱贺醒来都另说。
“堂嫂,我好好吃饭,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饶是宋芍药活了两世,也没料到周燕燕借钱是为了买对戒。
指围周燕燕量过,照着选了对光面的金戒,给邱贺戴上前还仔仔细细地消了好几回毒。
“随便买个就得了,花钱买什么黄金的。”
“他那个傻子,什么好的都留给我,我也想给他最好的。”
一对黄金戒指,周燕燕要在工厂加上四五个月的夜班才够,她不心疼钱反而瞧着欢喜,每日里总是要摸上个两下,渐渐地王秋苗也不再唠叨了。
邱贺进手术室的那天,周燕燕撑着宋芍药的手臂才没倒下,崔副团和周业东担保签了一张又一张的单子,医生在眼前来来回回走过,手术室的灯到了傍晚才灭。
“芍药,我这么大年纪了,要什么镯子。”
首都金店上下有三层楼,王秋苗站在里面连路都不会走了,宋芍药让店员拿了几个出来给王秋苗试戴上,“妈,挑一个,当儿媳妇孝敬你的。”
“不用,这多贵呀,咱们快走吧。”
寡母养大两个儿子不容易,王秋苗怕是有首饰也都当了换成钱家用了,宋芍药没理王秋苗的阻拦,挑了个素圈的金镯子就去结了账。
“你这丫头,说了不要乱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