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我看她们像看神经病一样,还不如说她们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
所以,在农村人的眼里,像我这种年龄十八岁还在读书的人,是属于不务正业的人,完全不是一个踏实肯干的人。
像我这种只知道成天捧着一本书,而不知道去干活的人,用乡下人的说法是“浮萍”。
说我这种人像浮萍,可不是用来给水里的草鱼喂食的那种浮标般的浮萍,而是指不脚踏实地、无有根基的、容易被大风大浪打走的意思。
归纳起来,就是说像我这种人,不可取!
因为在乡下人眼中,我这种读书人,除了会花掉家里辛苦赚来的钱财,什么活也干不了。
一个不能带给乡下人利益的年轻人,不是“浮萍”又是什么?
我感觉我真真正正是——对牛弹琴。可牛竟然还不知晓有人在对其弹琴。我能怎么办?
我只有沉默不语。
因而,这次杨勇情也在,我也就没有跟着群妹她们一起走。
这样一来,就给杨勇情造成了错觉。
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就一直陪着我呆在石桥上乘凉。
我尴尬万分。
但我又不好明说。
杨勇情他不知晓我对其三弟杨勇钧有异样的心思。
他更不知晓他三弟亦钟情于我。
他多数时间都在城里的电厂里上班,很少回家。
所以,这会儿杨勇情就对我生起了别样的情愫。
见群妹和印妹她们离开了,杨勇情靠近了我一点,我俩就这样站在石桥上说话。
“张碧柳,你到了市里面,可以来我那儿玩啊!”杨勇情热情地对我说道。
“好啊。”我随口应着。
其实这会儿我心里想的是,千万别让杨家附近的人看见了我和杨家老二杨勇情夜晚在石桥上乘凉的事。
否则,若是传到了杨勇钧耳朵里,我就是跳进黄河里面也洗不清了。
其实,对于杨家老二杨勇情,我倒是不厌恶他。
杨勇情脾气好,多数人都不会厌恶他。
对于外人来说,在某些时候,可能杨勇情比杨勇钧还更讨喜一些。
因为杨勇钧不及他脾气好。
多年后,当我把这些情况讲给一位朋友听时,那朋友当场就问我:“那杨家兄弟俩,你到底喜欢谁多一些?”
这还用问吗?
我当然是喜欢杨勇钧多一些。
对杨勇情,我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在直觉上,杨勇情的声音比杨勇钧好听。
杨勇情的声音,典型的男中音,低沉浑厚,磁性十足,仿佛一个诱人的旋涡,诱惑着异性不知不觉地深入其中。
再加上杨勇情一举手、一抬足的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跟他在一起。
而杨勇钧的声音,急促有力,感染力十足,让人没有思考的余地。
这都是杨勇钧长年在外,为了生意,跟顾客讲话所形成的主导权意向所造成的。
说句心里话,若然中间没有夹着一个杨勇钧的话,若然杨勇钧不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的话,说不定我早就中了杨勇情的情毒了。
毕竟我很喜欢杨勇情的好脾气。
而且,杨勇情走路好看。他走路步伐轻盈,没有杨勇钧那种急躁、重踏之感!给人很舒服。
正因为杨勇情有诸多优点,才导致我站在石桥上,没有当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