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翻涌的祭坛宛如一个沸腾的炼狱,暗红色的雾气中,堕落仙帝的血鞭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云舒咽喉逼近,鞭梢距离她细嫩的皮肤仅剩三寸。那血鞭上滴落的黑色黏液,但凡触碰到地面,便会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响,腾起阵阵白烟,所过之处,坚硬的石板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襁褓中的小龙崽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啼哭。他婴儿肥的脸颊涨得通红,小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泪水顺着肉乎乎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襁褓。令人震惊的是,绣在襁褓上的金线龙纹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瞬间化作金色光带,缠住了那致命的血鞭。
光带与血鞭相互纠缠,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激烈的碰撞声在祭坛中回荡。唐风云看到这一幕,双眼瞬间被血丝布满,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心中升腾。他的胸口龙纹胎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鳞片缝隙中渗出的金血在空中凝成密密麻麻的剑网。
每一把剑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意,剑身上流转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谁都别想伤害他们!” 他的怒吼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声音在祭坛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剧烈震颤。
“东荒子民听令!” 唐战天白发飞扬,宛如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他高举玉玺,九条金龙虚影冲破厚重的血雾,直冲云霄。玉玺表面的纹路闪烁着古老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东荒的悠久历史。“以吾儿之血,唤醒沉睡龙魂!”
这声呐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唐风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儿时。那时,年幼的他站在父亲身旁,仰望东荒山脉,父亲指着远方,眼神坚定地教他辨认龙脉走向,“风云,龙脉是东荒的根基,是我们唐家世代守护的力量,总有一天,这份责任会落到你的肩上。”
随着唐战天的号令,东荒山脉传来一阵沉闷而震撼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地底深处,九条金色光带破土而出,在空中相互缠绕、盘旋,渐渐凝聚成一条庞大而威严的巨龙。巨龙浑身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鳞片如铜镜般反光,每一片都刻满了古老篆文。
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龙目如两轮金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龙须随风飘动,所过之处,血月教众手中的兵器纷纷融化,变成一滩滩黑色的铁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焦味。巨龙的龙尾轻轻一扫,便将几座血月雕像扫成齑粉,碎石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区区龙脉也敢班门弄斧?” 堕落仙帝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被疯狂取代。他挥舞着血色权杖,口中念念有词,祭坛四角瞬间升起血色祭坛,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无数血月教众如同被蛊惑的傀儡,毫不犹豫地冲向血色祭坛。
他们的身体在接触祭坛的瞬间,便化作血雾注入其中,让血色屏障愈发坚固,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屏障表面,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云舒抱紧怀中的小龙崽,发丝被空间乱流绞成一团麻花,狼狈却坚定。她低头看着孩子惊恐的眼神,心中满是心疼与不舍。突然,她想起与唐风云在桃花树下的誓言,“生同衾,死同穴”,那甜蜜而坚定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那时的唐风云,温柔地为她戴上玉佩,轻声说:“往后我便是你的天。” 此刻,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玉佩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风云,让我们一起撑起这片天!” 两块玉佩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 那片灿烂的桃花林,阳光透过花瓣洒在地上,唐风云一袭白衣,笑着向她走来,手中还拿着一束娇艳的桃花。
而在光芒深处,还隐隐浮现出小龙崽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的温馨画面,这些回忆是她此刻最强大的精神支柱。黑袍人顶着变形的铁锅,连滚带爬地窜到冰狼身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我说这龙怎么越打越虚?敢情在看爱情回忆录呢!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冰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尾巴一卷,将他甩到一边,然后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的敌人,耳朵竖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神秘人举着不停冒烟的检测仪,哭丧着脸大喊:“完了完了,这数据比黑市的账本还乱!根本测不出这怪物的弱点!”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不停地擦拭着,仪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烦意乱。就在众人与堕落仙帝僵持之际,巨龙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龙吟,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它的龙身出现了透明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唐风云感觉经脉如火烧,一股剧痛从身体深处传来,他这才发现,堕落仙帝正用血色锁链,疯狂地抽取龙脉之力。血色锁链缠绕在巨龙身上,每一次抽动,都带走大量的龙脉能量,巨龙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愈发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