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山,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当年的事情要算起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蒋妍来回踱步,恨不得把当年的事情一骨碌全说出来。
顾重山换了身睡衣,索性也懒得理她,他蹙了蹙眉,还是耐着性子去哄,“都说了今天是因为段家的那位在,不然这生意肯定还是儿子的,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你不要和我讲这样的大道理,我是听不明白!那段景越要一直管,你难不成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又第二次,我咽不下这口气!”
蒋妍为她以为的好日子处心积虑了太久,她既痛恨自己的丈夫不坚决,又痛恨自己的儿子没出息,思来想去,这女人的心像是在油锅上煎着,怎么都安生不下来。
顾重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千算万算,怎么着也没想到段家竟还真认她这个外人!
不过就算护得住一时,也不可能次次都护得住!
他觉得林栀意和她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消停不安生,让他这颗心像是吊在悬崖边一次不够,还得再来一次……
他掀开窗帘看着外头,对着这两人在的地方忍不住呸了一声,狐狸精生了个狐狸胚子,真够麻烦的!
他又想起当年自己备着礼第一次拜访林家,那满脸褶子的老丈人,开口闭口就说他是想野鸡当凤凰,贱蹄子一个。
男人忍不住冷笑了声,他抬头看天,像是要让这天来看看,让他们林家来看看,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顾重山,不靠他们林家,也照样活得光鲜!
林栀意打着电话,突然间就打了个喷嚏,她回头看了眼那窗户,早已被牢牢合上……
“怎么了栀意,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就说……”
“没有没有!我好着呢,没感冒!我今儿个晚上就来看您行不行?”
林栀意自从出了顾家的大门,这电话就一直没断过,段景越跟在后头就跟做贼似的,时不时便要凑上去听听这姑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林栀意刚挂断电话,就不耐烦地向后一瞥,警惕地问道:“你又干什么?”
“和谁打电话呢?”
林栀意扯了扯嘴角,只蹦出来四个字:“关你屁事。”
段景越抵着后牙槽,气得半天没说话,他自顾自地先上了车,不想和她再吵。
他回忆起了前些年,这姑娘对他也是这副鬼样子,反正怎么让他不高兴怎么来,每当他气个半死不活的时候,她又主动来服个软,把他当狗似的逗。
段景越那点儿男人的自尊心不知怎么又萌了芽,他觉得自己这次得硬气一回,所以下定决心一句话都不再说。
正当他想着、念着,这旁边一侧的车门总算被打开,这男人起了范儿,故意他将头伸得老高,还没等他说什么,这门就再次“砰”地一响。
人直接扭头走了。
段景越看着被重重关上的车门,半天没喘过来气,他想都没想,举起电话就拨通了号码。
“你干什么去?”
“我说了我晚上有事啊哥哥。”
林栀意一边举着电话一边上车,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去哪儿?刚刚你甩车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