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现在还真是不让碰呢!”
虽说是句玩笑话,但段景越的语气却一点儿没玩笑的意思,字里行间里都是不满。
“男女授受不亲。”林栀意小声嘀咕了一句。
段景越被她这句话整得不明所以,合着今天下午是鬼亲他呢?
“行了。你吃那么快干什么?在国外待了四年,就没什么想和哥哥说的?”
段景越改了改口吻,兴许是四年前做长辈做得太到位,他本来是想好好跟姑娘聊聊天,话一出,反倒跟长辈审问似的了。
“谁要和你说。”林栀意迅速扒完最后一口饭,咚咚咚的就准备开溜。
“林栀意!”段景越也吃得差不多了,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手臂把人给硬拉了回来。
林栀意还没反应过来,就哄得一下被人给拽了回去。
“不是,段景越!你,我……”
林栀意在内心翻了个无比大的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上演哪门子的电视剧。
“你先让我下去行不行,我坐在凳子上跟你说行吗?”
林栀意伸手推了推,眼前人没反应。
“哥哥,你以前真不这样的。你是不是被鬼附体了?”
林栀意盯着他看了半天,又左右拍了拍男人的脸,确定眼前这张脸和四年前的那张脸是完全一样的,这才放心下来。
“我以前哪样?”
“你以前喊我滚。”
……
段景越笑容僵硬在脸上……
“嘚!就不该问。”
“宝贝儿,你能不能记着我点儿好,我照顾你六年,就说了这一句难听的话,你记了四年还不够是吧?”
段景越发自内心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姑娘记仇,但着实也没想到能记仇到这个地步,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喊她滚。
“我还记得其他的啊,哥哥你要听吗?”
林栀意被他的那个称谓搞得一肚子火,什么玩意儿就宝贝,宝他两下。
不过年轻人反应就是快,林栀意眼珠子一转,就开启了一顿输出。
“林栀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我是你的哥哥,我照顾了你……”
段景越轻捏了下姑娘的腰,幽怨的眸子阴沉沉地盯着她看。
“我的问题,我错了,对不起。”
段景越憋着气跟姑娘道歉,看来她不光记得他喊她滚,连带着那段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的石头沉了又沉,这完全是被这姑娘判了“死刑”的节奏。
“我不接受!松手。”
林栀意看了眼环在她腰上的手,给了眼前人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你必须得接受!”
“我不接受你能怎么样?我就不接受!”
林栀意这句话刚说出口立马就后悔了。
段景越是一点儿空隙都没给她留,霸王硬上弓地就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能亲我?”
“哟,就准你亲我,不准我亲你是吧?”
段景越载着姑娘往后靠了靠,满脸的不高兴,也不让她走,也不说话。
最后拗不过,林栀意只好先开了这口。
“所以你要干嘛?松手行不行。”
“你亲我一下我就松。”
林栀意听他讲完,无奈地闭上了眼,像是下定了某种赴死的决心,还是对着他的那张脸蜻蜓点水了一下。
“亲嘴!”
段景越本来想也就算了,虽说自己不正常了,但也不能这么不正常。
不过林栀意那嫌弃的表情,显然刺激到了他那点儿仅存的自信心。
段景越在此刻不禁觉得这姑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下午和晚上简直不是同一个人!高兴就亲你几口,不高兴就喊你滚,真是没王法了!
“不亲的话今晚说定的也就算了。”
段景越歪着头,故意拉开了与她的一段距离,他一只手拧着姑娘的腰,一只手解开了内衬的扣子,不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被压得很低,像是天戴了口罩,他的那点儿恶趣味也跟病毒似的开始蔓延。
“才吃完饭,脏,我不想亲。”
林栀意红了眼眶,委屈地盯着他看,可没想着,这男人抱着她直接去了洗漱台,等茉莉香的泡沫从嘴里吐出,他像是等不及,伏着身子便吻了上去,一点儿空隙都没留。
他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放大,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速度。
好快,好闷,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那场雨,也是如此……天空阴沉沉,像是黑色的毛绒毯子,沉甸甸地朝她压来。那场雨下了三天三夜,泥泞味与青苔混合,连空气都成了青灰色,她当时有多绝望,见到他就有多欣喜。
她想着……想着……那掺了爱的恨意就藤蔓似的生长。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与报复,林栀意故意先他一步撬开了他的唇齿,轻轻地探了进去,随着眼前人身体的一僵,浅尝止咳的吻便如同洪水溃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段景越很快便又掌握了主动权,他惩罚似的进进出出,像是要把这四年的等待全都揉进这个吻里,他的手掌握住姑娘的后脑勺,好烫,好热……
林栀意是真的呼吸不上来了,她伸手将人往外推,可一点作用都没有,直至一滴泪落在了他的手背,这个吻才缓了下来……
就像是雨过天晴,男人安抚着她,慢条斯理地拂过每一处,好似多年前那个受了惊得雨夜,他也是这样……
这样不急不缓地、安稳地,为她的人生,撑起了第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