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琉璃塔·佛骨迷踪(2 / 2)

毒气愈盛,宇文渊的戟风骤起,破虏九式的“开天”式劈向舍利子,却在触及的刹那,戟身古篆与铁骨密文重合,竟显出血色大字:“胡汉一统,非以力并,以心合。”琉璃塔的琉璃灯突然齐明,将这八字映在金陵夜空,如佛光普照。

“法师为何此时才让密信显形?”宇文渊望着昙瑗渐渐透明的身影,忽然发现他竟是天机阁的“活傀儡”,喉间卡着枚齿轮,正是苏烈的“机括十三式”。

苏绾的机关匣轻轻扣住齿轮,忽然落泪:“这是父亲的‘留音机关’,昙瑗法师……早已圆寂十年。”她的指尖抚过齿轮刻痕,“他用最后的机括,等了十年,只为让破虏戟的主人,看见太武帝的真意。”

琉璃塔的夜风穿过七层塔身,将“胡汉一统”的光影,投在秦淮河上的寒梧灯阵。宇文渊收起佛骨寒铁,见上面的年号钱,恰好能嵌入破虏戟的璇玑锦囊:“原来太武帝灭佛,是为了让胡汉百姓,不再因宗教之争流血。”

是夜,琉璃塔的佛光渐渐熄灭,唯有塔心的须弥座,留下宇文渊的血痕与佛骨的寒铁印。苏绾的机关匣里,昙瑗的留音齿轮仍在转动,重复着太武帝的密语:“护民者,虽千万人吾往矣。”

金陵城的谯楼传来晨鼓,宇文渊望着琉璃塔上的飞天浮雕,忽然明白:佛骨迷踪,迷的是南北门阀的权欲,显的是太武帝的初心。而他手中的破虏戟,从此刻起,不仅承载着胡汉的盟约,更肩负着让这盟约,超越宗教与族群,在九州大地生根的使命。

佛骨寒铁与破虏戟相叩,声如洪钟,惊起塔檐的琉璃灯,在晨雾中明明灭灭。苏绾的红衣掠过昙瑗的袈裟,忽然发现衣摆处绣着的,正是萧雪修补战袍时用的流云纹——原来早在十年前,天机阁与南梁皇族,便已为胡汉共荣,埋下了层层伏笔。

琉璃塔的雾散了,露出塔基处新显的碑文,正是太武帝的手书:“胡汉之界,在人心;人心之界,在护民。”宇文渊知道,这场佛骨迷踪的破解,揭开的不只是太武帝的密信,更是南北天机的终极合契——当破虏戟的血与佛骨的铁共鸣,所有的权术与杀戮,终将在护民的初心面前,如琉璃塔的晨雾般,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