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初刻,飞狐陉的山道上,十二辆标着“寒梧商队”的马车辚辚而行,车辕上的寒梧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为首的商队首领掀开帘幕,袖中凤羽针正要刺向赶车人,忽闻四周狼嚎四起——冯妙晴的苍狼骑如赤色闪电杀出,箭镞却专射马车轮轴。
“不好!中计了!”暗桩首领见马车倒地,露出车底的“震地雷”引信,正要撤退,却见宇文渊的寒铁戟已横在路口,戟头的璇玑锦囊与他袖口的凌霄花绣纹,在火光中形成致命的反光。
“收网。”宇文渊轻声下令,飞虎营的断刀旗从两侧杀出,杜伏威的断刀劈开暗桩的马车,露出里面藏着的不是粮草,而是胡氏给柔然的密信。崔秀宁的璇玑灯骤然亮起,照见暗桩们惊恐的面容——他们袖口的凌霄花,此刻正渗出青磷火,正是天机阁辨伪砂的警示。
黎明时分,幽州帅帐的案头,摆着从暗桩身上搜出的“凤头笺”,笺尾盖着胡氏的凤纹私印。宇文渊望着崔秀宁用密盐水显形的字迹,忽然提笔在《寒梧册》上记录:“反间三策:以真为假,以假为饵,以饵钓心。”
崔秀宁的指尖划过案头的璇玑图,见“双鹤泉”处已被朱砂圈红:“胡氏经此一役,怕是要以为幽州的命脉在苍狼原。”她忽然取出片新的梧桐叶,叶上用金粉写着孝明帝的暗诏,“陛下说,寒梧印可暂代虎牙符,节制塞北十二州兵马。”
宇文渊望向帐外,冯妙晴正教苍狼骑辨认寒梧纹与双鹤纹的合印,苏绾在调试新制的“辨伪机关”,忽然轻笑:“胡氏的暗桩,终究是看错了——幽州的命脉,从来不在粮草地窖,而在胡汉百姓共举的寒梧旗。”
是夜,梧桐苑的信鸽掠过苍狼原,带去的不仅是反间成功的密报,更是绣着寒梧与双鹤合纹的旗样。宇文渊知道,崔秀宁的谍报与苏绾的机关、冯妙晴的铁骑,早已在塞北风沙中织成密网,而胡氏的阴谋,终将如那支被寒铁戟挑落的凤羽针,坠落在寒梧树下,化作滋养共生的春泥。
寒铁戟斜倚帐中,戟身映着崔秀宁新绘的“反间阵图”,图上每处标记,皆如梧桐叶的脉络般清晰。宇文渊忽然明白,所谓谍报之妙,不在机关算尽,而在让胡汉百姓的信任,成为最坚固的防线——当寒梧册上的每笔记录,都刻着护民的初心,任何暗桩与阴谋,都将在这初心的光照下,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