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雪的算筹忽然排出“地水师”卦象,指向东北方的“孟津渡”:“胡氏的凤羽卫,正沿黄河布防,唯有借‘太玄星阵’的水势,方能破其‘血河阵’。”她忽然望向宇文渊,“将军可还记得,太武帝与清虚子在孟津渡的‘护民水誓’?”
宇文渊的戟风骤起,将雨珠聚成“护民”二字,随山风飘向洛阳:“自然记得。”他的目光落在陆灵珊肩颈的刀疤,想起她在北斗坪的笑言“赔我一辈子”,忽然轻笑,“这次回去,不仅要清君侧,更要在显阳殿的废墟上,立起胡汉共荣的界碑。”
更鼓五声,下山道的雨幕忽然裂开,露出东北方的寒芒——那是寒梧盟的杏黄旗,正顺着山势蔓延,如一条护民的长龙,直扑洛阳。陆灵珊的假刃在雨中发出清越鸣响,与宇文渊的戟吟相和,竟成胡汉同心的战歌。
“走!”宇文渊的戟穗缠住她的剑穗,鲛人血与断发,在雨中织成永不褪色的结,“待洛阳事了,便带你去苍狼原看莲花——”他的声音轻得像雨丝,“那里的莲花,开在胡汉百姓共挖的水渠旁,每一朵,都映着护民的星光。”
陆灵珊忽然抬头,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红衣,与戟尖的寒芒,在雨幕中融成一片。她忽然明白,这一趟北指的寒戟,指向的不是权力的巅峰,而是太武帝遗志的归处,是天下百姓的安心之所。而她的惊鸿剑,即便缠着机关假刃,也终将与这寒戟一道,在洛阳的宫阙下,刻下护民的新章。
下山道的雨,渐渐转成了塞北的雪,却掩不住寒铁戟的光芒。宇文渊振戟的余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的松鹤,正朝着洛阳方向飞去,翅影掠过云海,竟在月光下,拼出“清君侧,护民安”的字样。
是夜,寒梧盟的大军踏碎春夜的寂静,宇文渊的戟尖,始终北指——那是护民的方向,是胡汉同心的方向,是即便前路荆棘满布,也要用热血与剑戟,为百姓劈开一条康庄大道的方向。而他身后的陆灵珊、苏绾、王若雪,还有千万寒梧盟的义士,正踩着相同的节拍,朝着洛阳进发,让寒铁戟的寒芒,永远照亮护民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