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的戟尖忽然顿在退位诏书上,见她已用“璇玑秘箓”,在诏尾暗刻“南北归心”的星图。他忽然轻笑,声如破冰:“苏姑娘说,天机阁的最高境界,是算尽人心而不伤民。”他的戟穗扫过她腕间的刺青,“您用三十年光阴,替梁武帝做细作,可曾算到,自己的血,终究还是流进了护民的河?”
更鼓三声,甘露寺的银杏叶飘进殿内,落在胡太后的僧鞋上,叶面上竟有与苏绾机关匣相同的齿轮纹——那是崔秀宁临终前,用梧桐叶为她指明的归心路。她忽然取出藏在佛珠中的“天机铜钥”,递给宇文渊:“这是打开梁武帝‘璇玑宝匣’的钥匙,里面有他勾结柔然的铁证。”
宇文渊的指尖抚过铜钥上的“护民”暗纹,忽然明白,胡太后的刺青,从来不是背叛的印记,而是太武帝布下的“逆鳞”——即便身为细作,也终将在护民的大义前,选择归心。他的戟尖轻点她腕间的“天机九阙”,纹章竟在佛光中,渐渐淡成“护民”二字。
“太后,”他忽然收戟,声音混着寺外的驼铃,“甘露寺的钟声,不该是权术的丧钟,该是胡汉同心的晨钟。”他望向殿外,见陆灵珊正用惊鸿剑,在银杏叶上刻着护民的剑穗纹,“您腕间的刺青,从此刻起,便与苏姑娘的机关术,共同护着南北百姓的炊烟吧。”
胡太后忽然睁眼,看见宇文渊戟穗上的断发与鲛人血,忽然轻笑,声如释重负:“当年在秦淮河,我总以为,南北永远是天敌。”她的指尖划过退位诏书上的“胡汉共主”印,“直到看见您的戟,陆姑娘的剑,还有千万百姓的同心柳,才知道,护民之心,从来不分南北。”
是日,甘露寺的晨钟再次响起,胡太后的退位诏书,随着银杏叶,飘向洛阳的千家万户。她腕间的“天机九阙”纹,在佛光中,终于与宇文渊的“护民”刺青,在经幡的阴影里,完成了胡汉的合璧。而那把“天机铜钥”,也终将在河阴渡的战场上,成为揭穿梁武帝阴谋的利刃,让南北的权术家们明白:任何割裂胡汉的算盘,终将在护民的戟风里,碎成齑粉。
甘露寺的暮鼓,送走了最后一缕佛光,宇文渊的寒铁戟,此刻正映着胡太后转身的身影——她的僧衣上,不知何时,已被陆灵珊的剑穗,绣上了半朵寒梧与惊鸿的合纹。他忽然轻笑,知道这场太后出家,出的不是红尘,是权术的迷局,入的不是空门,是护民的初心。而胡汉百姓的未来,也终将如这甘露寺的香火,在护民的长路上,永远旺盛,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