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景阳山·灵珊醉剑(2 / 2)

“正事?”她忽然从他腰间扯下剑穗,剑尖在试剑石上刻下“护民”二字,却在收势时,踉跄着倒进他怀里,“我的正事,便是看着你这根寒铁戟,永远别被权术磨钝了刃——”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就像此刻,你眼里有月光,有我,却独独没有九锡之位的金光。”

景阳山的夜露忽然凝结,试剑石上的“护民”刻痕,被她的酒血浸润,竟成了胡汉同心的印记。宇文渊望着怀中的她,红衣上的酒渍,在月光下,恍若太武帝陵寝的飞天衣袂,而她发间的剑穗,正与他的戟穗,在夜风里,织成护民之外的,一缕绕指柔肠。

“傻姑娘。”他忽然轻笑,声如松涛,“我的戟刃,若连你这壶烈酒都挡不住,又如何护得天下百姓的炊烟?”

陆灵珊忽然抬头,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醉颜,还有远处洛阳城的灯火——那是他们用剑戟与算筹,为百姓守住的人间星火。她忽然松开剑穗,任其垂落如泣血的虹,却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宇文渊,你可知,华山派的‘惊鸿照影’,照的从来不是剑招,是——”

“是护民者的初心。”宇文渊接过话,指尖抚过她剑鞘新刻的“随君”二字,“就像你在莲花坪刻下的血字,在长空栈挡下的刀,在景阳山醉舞的剑——”他的声音忽然轻得像月光,“都是这初心,最烈的注脚。”

更鼓三响,景阳山的雾霭漫过试剑石,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与宇文渊的寒铁戟,共同斜倚在“护民”刻痕旁,剑穗与戟穗,在露水中,结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结。她忽然指着北斗星,笑倒在他怀里:“你看,摇光星的位置,恰好是我剑穗勾住你腰带的角度——”

宇文渊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见北斗七星的“摇光”,正落在她剑穗的红纱上,恍若太武帝与清虚子,在千年后,仍在为这对护民者,缀上最亮的星。他忽然明白,江湖人口中的“寒戟战神”,从来不是孤胆英雄,而是有她这样的惊鸿,在侧畔照影,让护民的长路,多了份热酒般的滚烫,与剑穗般的牵念。

是夜,景阳山的试剑石上,新添两道交错的刻痕:一道是惊鸿剑的“照”,一道是破虏戟的“护”,合起来,便是“护民归心”的真意。陆灵珊的醉言,宇文渊的轻笑,都化作松涛,飘向洛阳城的万家灯火——那灯火里,胡汉百姓的鼾声,便是对这对护民者,最温柔的犒赏。

当晨雾漫过景阳山,陆灵珊的剑穗,终究还是系回了宇文渊的腰间,而他的戟穗,也多了缕染着酒香的红纱。江湖的刀光剑影还在继续,但在这景阳山上,在这醉剑与轻笑中,护民者的初心,早已酿成了比酒更烈,比剑更美的,胡汉同心的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