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断裂的爆响,惊起采石矶的栖鸟,火星溅入江水的刹那,宇文渊的戟尖,已挑飞“仁”字旗的铜旗杆,旗面的“仁”字,在护民的金光中,显形出“护民”二字的双影。他的玄甲浸着江水,却露出内里的“护民”刺青,与江面的寒梧狼首纹,融成护民的图腾。
“陈庆之!”他的暴喝混着江涛,“你白袍上的‘仁’,若护的是南朝的权术,我这寒铁戟,便替天下百姓,斩了这虚伪的旗!”
采石矶上,陈庆之的白袍无风自动,望着江心的寒梧大旗,忽然轻笑,声如松涛:“宇文将军的戟,倒是比当年在河阴渡,更利了几分。”他的令旗一挥,白袍军的弩箭,却对着天空,“不过这锁江阵,本就是为了引你等,来论一论护民之道。”
苏绾忽然发现,断裂的铁锁内侧,竟刻着“水能载舟”的小字——正是她父亲的笔迹,与舟舷的“护民”砖纹,隔着江水,发出共鸣。她的指尖划过机关匣的暗格,取出半幅《天机舟图》,与江心的铁锁节点,分毫不差:“将军,陈庆之的锁江阵,留着破阵的生路。”
宇文渊的战马,此刻已踏上天机舟的船头,寒梧大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将他的身影,投在采石矶的崖壁上,恰似太武帝临江的浮雕。他忽然望向陈庆之的白袍,见其袖口露出与崔秀宁相同的梧桐纹——那是“梧桐苑”细作的印记,心中忽然明了。
“收兵!”他的戟穗,忽然缠住断裂的铁锁,将其系在船头的狼首雕像上,“陈庆之既然以‘仁’字旗论道,我便用这寒梧旗,回他一句——”戟尖挑起湿漉漉的旗面,“护民者的江,不分南北。”
是日,采石矶的百姓,望见江心的寒梧大旗,与岸上的白袍旗,在江雾中,形成护民的双璧。苏绾的天机舟,此刻正在收集断裂的铁锁,将其锻造成“胡汉共荣”的船锚,而宇文渊的寒铁戟,已在船头,刻下“寒戟渡江”的印记,江水顺着戟痕,在舟身,显形出胡汉百姓的笑脸。
更鼓初响,陈庆之的白袍,渐渐消失在采石矶的烟雨中,却有一枚玉扣,顺着江水,漂向天机舟——扣面的“仁”与“护民”,在月光下,发出温润的光。苏绾忽然轻笑,知道这是陈庆之的“论道”信物,与她父族的天机舟图,共同预示着:江淮的水战,终将在护民者的手中,化作共荣的河。
是夜,天机舟的甲板上,宇文渊的寒铁戟,正映着江心的明月,戟穗上的铁锁残片,与苏绾的机关齿轮,发出细碎的共鸣。他忽然望向南方,那里,寿春的灯火,正与江北的铁骑,隔着长江,遥相呼应——护民者的渡江,渡的不是天险,是千年来横亘在南北之间的猜忌,是让胡汉的血脉,在江淮的浪花中,重新交融的决心。
采石矶的涛声,终究会平息,但寒铁戟斩断铁锁的光芒,却永远留在了长江的记忆里。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江面,天机舟的船头,已立起“寒梧”与“仁”字的合纹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那是护民者的旗帜,不分南北,只护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