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凤凰矶·庆之请降(2 / 2)

“所以你用诈降计,”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破冰,“逼我等,在机关算尽后,露出护民的真心。”他的戟穗,轻轻扫过对方破损的白袍,“这降书,不是投降,是护民者的会师。”

更鼓初响,王若雪的算筹,在礁石上排出“地天泰”卦象,算珠滚落的轨迹,恰好穿过“南北同税”的血字。苏绾的机关匣,此刻正在扫描降书的天机星纹,忽然发出蜂鸣——吴绫的夹层里,竟藏着萧雪的朱雀玉佩拓片,与太武帝的狼首印,形成七星连珠。

“陈将军,”苏绾的红衣,忽然从舟上跃下,手中捧着修复的“仁”字剑,“我在白龙阵的残片里,”剑柄处,新刻的“护民”二字,与原有的“仁”字,合为一体,“找到了令尊与我父亲,当年共绘的《护民舟图》。”

陈庆之的指尖,抚过剑柄的新刻,忽然长叹,将“仁”字剑,递给宇文渊:“这剑,从此便是虎牙副令的印信,”他的目光,掠过江面的天机舟舰队,“白袍军的船头,今后只插——”

“寒梧与‘仁’字的合纹旗。”宇文渊接过剑,忽然指向凤凰矶的古碑,那里,陆灵珊的惊鸿剑,已刻下“南北同税、胡汉同考”八字,“待天下定,这八字,便刻进每座州府的护民碑。”

是日,凤凰矶的礁石,见证了护民者的盟约。陈庆之的单舟,不再是降船,而是南北合流的前驱。他的白袍,被宇文渊的寒梧旗一角所覆,两人的影子,在古碑的“护民”纹上,叠成胡汉共主的剪影——正如降书上的血字,从此,南北的税赋,胡汉的考举,都将在护民的大纛下,走向同一片天空。

苏绾的机关匣,此刻正在记录这场盟约,齿轮的转动声,混着王若雪的算筹轻响,在江面上,谱成护民的长调。萧雪的月白羽衣,立在天机舟船头,望着礁石上的场景,忽然轻笑——她肩上的朱雀逆纹,与陈庆之的“仁”字剑,宇文渊的寒铁戟,终于在凤凰矶的晨光里,完成了胡汉血脉的认亲。

晨雾散去时,江心的船队,已扬起新旗:寒梧为底,“仁”字为心,狼首与白龙,在旗面的经纬间,共舞护民的长歌。陈庆之的白袍,此刻系着虎牙副令,与宇文渊并肩而立,望着南方未平的烽火,忽然明白:所谓请降,降的不是军威,是将南北的护民之力,合为一股,让百姓的炊烟,从此不再被战火割裂。

凤凰矶的涛声,终究会远,但护民者的盟约,却永远刻在了江心里。当第一缕阳光,掠过“南北同税、胡汉同考”的刻痕,宇文渊忽然轻笑,知道这场请降,收下的不是南朝的水师,而是天下护民者的人心——就像凤凰矶的礁石,千年来承受着江水的冲刷,却始终坚守着大禹留下的护民之道,而他们,正将这条道,从江淮,铺向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