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光殿·尔朱兵变(2 / 2)

尔朱荣的弯刀,正劈向谢氏门阀的最后一人,闻言冷笑:“宇文渊,你护的是哪门子民?”他的刀,指向血泊中的冠带,“这些吸百姓血的门阀,”踢翻玉笏,“早该被斩!”

宇文渊的戟风,忽然顿住。他望见,被屠杀的门阀中,有位老臣,手中还攥着《胡汉均田令》的草案——那是崔秀宁,在秦淮画舫,亲手递给谢氏代表的。血诏的光芒,此刻照在草案的“耕者有田”上,竟让老臣的手指,泛起微光。

“杀门阀,不该用屠夫的刀,”他的声音,忽然低沉,“该用护民的犁。”寒铁戟,在陶渚的泥地,划出“止戈”二字,“你这一杀,”望向惊恐的百姓,“断的是胡汉共荣的根。”

尔朱荣忽然大笑,声如鬼泣:“护民?”他的弯刀,指向太极殿方向,“孝庄帝的密诏,早要你宇文氏的头!”刀刃,忽然转向王若雪手中的血诏,“还有那道破诏——”

话未毕,陆灵珊的惊鸿剑,已穿透他的左肩。她的红衣,此刻沾满泥浆与血,却仍笑得张狂:“尔朱荣,”剑刃,在他的兽纹皮甲,划出“护民”的痕,“你砍断我的左臂,”举起染血的虎牙令,“我便用右手,斩你的头!”

宇文渊的寒铁戟,趁机劈向尔朱荣的面门。契胡骑的包围圈,在玄甲骑的狼啸中,土崩瓦解。王若雪的算筹,此刻在血诏拓片上,补全“胡汉同辉”的星图,陶渚的积水,忽然倒映出太武帝与昭明太子的虚影,并肩而立。

是夜,河阴陶渚的芦苇,不再惨白。宇文渊的寒铁戟,插在浅滩中央,戟穗上的苏绾绣囊,浸着护民者的血,却愈发鲜艳。陆灵珊的左臂,被王若雪用太武帝陵寝的伤药,敷成寒梧叶的形状,她望着血泊中的虎牙令,忽然轻笑:“这一仗,”声音混着芦苇的沙沙声,“护的不只是我们,”望向远处的百姓,“是让天下人知道,护民者的刀,”抚过惊鸿剑的缺口,“只斩屠夫,不斩民心。”

河阴的血,终究会被雨水冲刷,但尔朱荣的兵变,却在胡汉百姓心中,刻下了永远的痛。宇文渊的玄甲,沾满泥浆与血,却仍挺直如松,他望着王若雪手中的血诏,知道这场变乱,不过是护民路上的一劫——就像陶渚的芦苇,历经血火,终将在春风中,重新抽出护民的新芽。

明光殿的灯火,在远处亮起,却照不亮尔朱荣的野心。但宇文渊知道,只要寒梧旗还在,护民者的戟,就不会倒下——就像陆灵珊,即便左臂重伤,仍用生命,守护着血诏与同伴,因为他们都懂得:真正的护民,从来不是权衡利弊,而是哪怕血流成河,也要为百姓,守住那道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