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的热浪,在大暑前一日,将赭红色的山岩烤成了流动的铁浆。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凝着薄汗,镜面上的狼首纹,与远处蒸腾的“赤焰谷”,形成诡谲的倒影——那里的岩壁,隐约可见被火焰熏黑的狼首图腾,与宇文家的族徽,竟有七分相似。
“妙晴,”他的声音,混着喉间的干渴,“可有办法?”
冯妙晴的红裘,此刻褪成短打,狼首刀的刀柄,缠着浸过泉水的布条,刀刃插入沙中,竟发出“滋滋”的响。她忽然昂首,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啸——那声音,混着鲜卑古调与沙漠狼的呜咽,在赤焰谷的峭壁间,激起层层回音。
“看好了,”她的虎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老子的天狼啸,”指向远处的沙丘,“能叫沙漠狼,”“扒开阎王爷的,”“门槛。”
三百里外的沙海,忽然泛起黑浪。数千只沙漠狼,眼瞳泛着磷火般的绿光,踏过滚烫的沙粒,竟在冯妙晴脚下,排成了“狼首护民”的阵列。头狼的颈间,挂着半枚青铜狼首——那是太武帝当年,赐给西域狼族的信物,与冯妙晴的狼首刀,发出清越的共振。
“去!”她的刀光,划过火焰山的藤蔓,“咬断,”“那些,”“吸饱了火气的,”“老东西!”
群狼如黑色的潮水,扑向山岩间纠结的“赤焰藤”——那藤蔓的汁液,竟如岩浆般赤红,被狼齿咬断时,发出“噼啪”的爆响,腾起的烟雾里,露出半座被藤蔓缠绕的石门。门上的“铁扇公主”浮雕,虽已风化,却仍可辨其形:女子头戴狼首冠,手持绘有“风”字的芭蕉扇,与宇文家先祖的盔甲,共同刻在石门上,竟似一对璧人。
“是祠庙!”陆灵珊的惊鸿剑,挑开最后一缕藤蔓,剑穗的鲛人绡,被热气蒸得轻颤,“门环上的,”“是宇文家的,”“狼首纹!”
宇文渊忽然怔住,护心镜的光,映着门环上的“护民”刻痕——那纹路,与他掌心的刺青,如出一辙。他的破虏戟,此刻,竟自动出鞘三寸,戟身的“胡汉一统”四字,与石门的“铁扇”图腾,发出嗡嗡的共鸣。
“让开。”王若雪的素衣,沾满《水经注》的残页,算筹在掌心排出“山风蛊”卦象,“此门的机关,”算珠停在“巽位”,“与山风的走向,”喉间发紧,“共生。”
她的指尖,抚过石门的“风”字浮雕,忽然用力一按——浮雕竟凹陷三寸,露出里面的青铜齿轮,齿轮上的纹路,与苏绾的机关匣,严丝合缝。苏绾的红衣,此刻已被热气浸透,她忽然轻笑,机关匣的齿轮,与石门的机关,发出“咔嗒”的咬合声:“是天机阁的,”“测风机关,”“原来传说中的,”“铁扇公主,”“竟是,”“护民者。”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内室的景象:正中央的石台上,供奉着一柄巨大的“芭蕉扇”——扇面上的“八风图”,用鲛人泪绘成,扇骨的青铜纹路,刻着波斯文的“风之守护”与汉文的“护民为天”。石台两侧的壁画,绘着宇文家先祖与铁扇公主并肩作战的场景:他持破虏戟,她挥测风扇,共同在火焰山,辟出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