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心中愤愤不平,这徐锋真是走了狗屎运!沈师兄这般人物,竟被这群泥腿子欺辱!不行,我得为沈师兄出这口恶气!
沈修文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师弟此言差矣。同窗之间,本应友爱互助。不过……”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般提起,“我倒是听说,近来书院里有些风言风语,说有人私下设局,赌赵永他们三人过不了此次旬试。这……可不太好啊。影响同窗情谊,也有违书院清誉。不知是何人所为?”
他眼神幽幽,落在学子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那学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沈师兄说的是!此等歪风邪气,定要严惩不贷!师兄放心,这等小事,就包在师弟身上了!我这就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也好……也好劝他们莫要自误!”
他说着“劝”,脚下却已迫不及待地想往外溜。
沈修文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甚好。有劳师弟了。夜深了,早些歇息。”
次日午后,客栈之内,赵永、陆飞、石岸三人正围着徐锋,听他讲解一道《孟子》中的疑难。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徐锋的声音沉稳清晰。
突然,房门“砰砰砰”被敲响,力道之大,震得门板都在颤抖。
赵永眉头一皱,起身开门,却见门外站着几个面生的学子,为首一人正是昨日在沈修文处献殷勤的那位,此刻正斜睨着他,神情倨傲。
“有事?”赵永语气不善。
那学子嗤笑一声,下巴抬得老高。
“赵永?听说你们三个最近风头很劲啊?连刘夫子都对你们另眼相看,想借旬试让你们扬名立万?”
这名学子心中得意万分,真不愧是他,想出了如此一个好主意!
赵永被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弄得一头雾水,但隐约觉得来者不善:“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那学子扬了扬眉,语气中满是挑衅,“我们几个兄弟,不太信这个邪。所以想跟你们打个赌,就赌这次旬试,你们三个,能不能过!”
他身后几个学子也跟着起哄,发出阵阵哄笑。
陆飞和石岸也走了过来,面带警惕。
赵永何曾受过这等当面羞辱,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赌我们过不了旬试?”
赵永怒火中烧,这帮混账东西!欺人太甚!当他们是软柿子不成!
那学子见他动怒,更是得意洋洋,激将道:“怎么?不敢了?刚才那股子牛气劲儿呢?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原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你!”赵永气得脸都红了,额上青筋暴起,一拍桌子,“赌就赌!谁怕谁啊!说吧,赌注是什么!”
他娘的!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了!今天非得让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道厉害!
那学子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
“好!有种!赌注很简单,要是你们三个输了,通不过旬试,就自己卷铺盖滚出明华书院!还有……”他眼神一转,恶意地瞟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徐锋,“连带他,徐锋,也得一起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