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鹿:[我们都是单人间,那间双人间是工作人员的。]
豚鹿:[怎么办呢,真的走不了吗。]
(豚鹿看向房间内的海蜇。)
豚鹿:[这些年我几乎每天每夜都在想海蜇。]
豚鹿:[跟他开口说第一句话会发生什么;他是什么反应;如果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豚鹿:[当年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为什么后来就这么一直心脏痛着了。]
〈房间内〉
绿蜥:[海蜇这每天都想和豚鹿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俩到底咋整着呢。]
红鴷:走了!
(红鴷在外面别的房间门口喊的声音。)
(绿蜥海蜇黑雀都往外走。)
(走廊里豚鹿见到野兔走过来,看着他。)
(野兔看到停下了,其他五人往前走。)
(野兔看着豚鹿。)
豚鹿:我其实不光是为了离开蛇穴。
野兔:……还有什么原因?
豚鹿:我很想让植择清过来。
野兔:……
野兔:他什么想法?
豚鹿:我不知道。我满脑子想着我们只有更上一层才能有保护他的基础,结果就……
野兔:我跟你说个别的问题吧,红鴷前几天在跟我谈将来鲸鲨怎么办。
(豚鹿愣住了。)
豚鹿:你是说……年龄……
野兔:鲸鲨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豚鹿:……不你现在说这个——
野兔:我们需要首领。
豚鹿:……
(红鴷从楼梯跑下来了。)
(他看到两人,他刚才见野兔没上来就感觉到不对了。)
红鴷:你怎么现在说了。
野兔:那什么时候说。
(红鴷两只手抓住豚鹿的两只胳膊。)
红鴷:不能分神,演完我们再说。
(豚鹿看着地上。)
(豚鹿朝上场口走了。)
.
〈房间〉
(植择清睁开眼,觉得有点冷。)
植择清:[怎么真的睡着了。]
植择清:[我这是睡了多久,怎么感觉天都黑了。]
植择清:[我记得我漱完口,牙还有些难受,所以拿匕首随便在胳膊上划了一道,激发了粘合,然后就觉得很困了。]
植择清:[胃酸味真的不想再闻了。]
(植择清拉开窗帘。)
植择清:[下雨了。]
植择清:[天好阴啊。]
(植择清在行李箱里找了件厚点的衣服换上了。)
(手机响了。)
植择清:喂。
植择清:……
.
〈酒吧〉
(在里面拐来拐去,文过之在助理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包厢外。)
文过之:[这一会儿要怎么出去,完全没记住路。]
助理:直接进就行。
(助理说完便离开了。文过之推开了门。)
(一个盛了酒的玻璃杯砸到了文过之腿上,接下来就是几句震耳欲聋的骂声。)
龄正念:哎别生气别生气,这我叫来的。
——:进门不知道敲?
(擦了擦手上的酒,又骂了几句。)
龄正念:这才多大,不懂这些,还上学呢。
——:哎你上学敲门总懂吧?这个也不懂?你进老师办公室不敲门?我——
(腾地站起来要打人,被龄正念拦住了。)
龄正念:这是那个……
——:啊——
(上下打量了文过之几下,坐回沙发了。)
——:我也七七年的,二十岁的时候让文过已绑到三十多层的楼顶,就几个学生用手按着我的腿,我上半身在外面悬着。楼顶上放了两个饮水机的桶装水,他让我把那喝完,什么时候喝完什么时候放我下来,他的人要是没力气了,那可不关他的事儿。还是拿水壶烧开过的,一股铁锈味儿,吐了再给灌进去,一瓢一瓢喂我嘴里,要么喝完,要么把货全交出来,还要再给他牵线。
——:我喝了十瓢就放弃了,那桶装水才下去那么一点儿,那几个学生手上一松一松的,还觉得好玩儿得不行。
——:你坐,别站着了。
文过之:我就不坐了,而且我早就没上学了。龄正念你想干什么?
龄正念:你又没家人,我做点儿该做的,请你们喝饮料。
文过之:[我估计他只查到回组有十个人,但不知道具体都是谁。前天在餐厅我肯定被他看到了,他以为相定艾也是回组的,所以以我的名义送去了九杯掺过药物的柠檬水。]
文过之:[我昨天去邮轮上给客房派餐的地方问了,得到的结果是让我今天这个时间来酒吧。]
文过之:[如果不来,我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文过之:[他那天走了之后总有人在我家楼下盯着我,也不干什么,就是盯着。然后上个月门被撬了两次,第一次什么都没发生,第二次主卧的墙上被泼了红油漆,溅了一床。]
文过之:[我只能搬家了,也租到了回组附近,没想到就在仵观春的对面小区。其实就是一个小区,那小区一共有六座,第六座分出去单独开了一个小区,他就住那里,我在那五座的那个大小区里。]
文过之:[两个小区大门对着大门,中间就隔几步路。也是个老年人很多的小区,傍晚很多人搬着板凳坐楼下聊天。]
文过之:[前几天在水果摊儿跟他碰上了,我只能说房子太老了,不能住了。]
文过之:我跟他们不熟,不用你请。
龄正念:不熟?
——:你打算……
龄正念:我要留着。
——:这能行吗,我看这……
(笑了起来。)
龄正念:教着就行了。
——:我看……
(不怎么看好。打了个哈欠,用手擦着眼泪,搓了几下脸,有些犯困了。)
——:那你们先聊,我回去睡会儿。
(站起来差点没站稳,龄正念扶了一把,给送出去了。)
龄正念:行了,只有咱俩了,随便坐。
文过之:我跟你也不熟。
龄正念:你以为我专程为了你跑一趟啊?也不知道你们那是搞什么呢,我老远看见有个服务员坐餐桌上,才多看了两眼,不然哪能发现你也在船上。
龄正念:但我是诚心想把你接走。你现在住哪我懒得查,没那功夫。
(龄正念指了一下他的手腕。)
龄正念:不行就把那给我,然后我就不找你了。
文过之:……
(文过之想了一下,干脆地摘下来了,放在了茶几上。)
龄正念:这东西……我刚见文过已的时候他就戴着——我还没让你走。
(文过之没理会他,但门锁住了。)
龄正念:再给我叫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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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过之敲了敲浴室门。)
文过之:植择清。
植择清:别进来!
文过之:你让我进去看一眼,你怎么会吐这么多次。
植择清:没事儿,我喝不了那么甜的东西。
文过之:你确定没事吗,有没有其他感觉?
(植择清压了一下门把手,文过之推门进去了。)
文过之:头晕吗?
植择清:没有。只是进食障碍的问题。
(植择清在漱口。)
文过之:你吐得太久了,你后遗症平时也反应这么大吗?
文过之:[龄正念让我在我手机联系人里随便挑一个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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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弯下腰在墙边剧烈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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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平时不会这样,但我也从来没一下喝过一整瓶饮料,我本来就吃不了甜的。
文过之:真的没有其他感觉吗?这个你不能隐瞒我,这不是吐了就完了,你怎么知道这只是因为进食障碍?
植择清:……
(植择清用手背擦了擦嘴。)
植择清:我很确定,因为不受那类药物的影响也是成为彩虹蛇的标志之一,这不是写在资料上的吗。
文过之:……
文过之:我看你吐成那样……
植择清: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植择清走出浴室,打算把这身儿湿了的衣服换掉。)
植择清:相定艾下船吗?
文过之:不下。他们的旅行是五天。
文过之:[他接到电话时好像和我一样心慌,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文过之:[昌组让我和植择清也跟着回组一起下船,之后再坐飞机回梨水。]
文过之:[学校的活动已经彻底结束了。]
(两人对视上了,看着对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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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仵观春捂住植择清的眼睛把他按到了自己怀里。)
(餐厅里漆黑。)
植择清:……为什么又停电了。
仵观春:可能因为去年没停吧。
(餐厅里有些混乱。)
植择清:好了你——
(植择清要起来,仵观春没松开他。)
植择清:我不睁眼就行了。
(植择清用拳头拍了拍仵观春的胸口。)
仵观春:不行,你一不小心就睁开了。
植择清:我自己捂着不就行了吗。
仵观春:……也对。
(仵观春小心地放开了他。)
植择清:差点喘不上气。
仵观春:这儿人太多了,先出去吧。
(仵观春打开手机手电筒,牵起植择清的手。)
植择清:不不不,我这样走不了路。
(植择清坐在沙发上没动。)
仵观春:为什么?
植择清:下雨了,我闭眼走不了路。
(身体腾空了。)
植择清:……仵观春!
(仵观春托住植择清的背和腿,把他抱了出去。)
植择清:你在干什么。
(为了不引起注意,植择清只能小声跟他喊。)
仵观春:你不能走还能怎么办,提你尾巴把你提出去吗。
植择清:你——什么尾巴?
仵观春:我问红鴷了,他说当年听过蛙讨论你,想给你取小熊猫的名字。
植择清:……
仵观春:他们后来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起名了,给观众点新鲜感。
(植择清没说话了,仵观春一直把他抱出餐厅。)
(黑暗里阔当燕把晚连白的左手举直按在墙上,晚连白坐在地上。)
晚连白:你拉电闸干什么!
(两人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墙上有电源开关。)
(阔当燕把晚连白的小指向后抵在墙上,手重重地压了下去。)
(晚连白痛得叫了出来,阔当燕用右手捂住他的双眼,左手死捂住他的嘴。)
(晚连白在挣扎,但两只脚踝都红肿着,腿一点力使不上,右手丝毫掰不开阔当燕的手。)
(晚连白的挣扎声越来越痛苦。)
(绿蜥的房间里,绿蜥听了他说话后,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翻了几下,递给他了。)
阔当燕:[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那里。]
(晚连白的右手已经没有力了。)
(阔当燕蹲在晚连白面前,闭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