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救命之恩太大,得努力偿还。
桑七坐在椅子上,“那日跟我一起的是我婶子,她是那个很有钱的郑家的独女…”
她迫不及待地将婶子的事说得一清二楚。
男子静静地听着,也不曾出声打断。
最后,桑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事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她不是携恩图报的人,但是为了婶子,只能这样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裴猊简短地回道。
桑七听得眉头都打了结,“你说啥?”
“对自己和敌人双方的情况都了解得透彻,就能不败。”
桑七两眼亮晶晶的,直点头,“对!是这样,我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懂有这么句话。”
不知是今日遇到的事太多,还是裴猊半点不耐烦都没表露,桑七难得的话多了些。
“原本先前我还想去学识字,习武。让自己遇到事了能想到好办法,像你一样,不至于在一边干着急。”
裴猊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我可以教你。”
“真的么?我会努力赚银子作为束修给你!”桑七非常意外惊喜。
毕竟她是个快出阁的女子,书院不对女子开放不说,就是一些偏僻的小学堂,也不会收她。
去单独找夫子,夫子更是不愿意教女子。
“一月二两。”
桑七立马取出了四两银子给他,“先教两月的!”
这真的是她难得的能抓住的机会。
老人家的话真没骗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报这不就来了么?
裴猊收了银子。
“何时何地?”
桑七犯了难,世子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在屋外肯定不行。
“只能在这屋里,晚上和清晨应该都可以。”
她发现了,世子稍晚一些和大清早都不会来。
除了这屋,世子也不允许她去哪。
裴猊点了下头。
她才到自己胸口,是怎么有力气把他背到医馆的。
还是命被握在别人手中的贱籍,太弱。
“先等婶的事过去了再教,这位…都忘了问,你叫什么?”
“裴猊。”
应该是裴猊。
桑七想不到什么样的人家会用泥做名字,多脏啊…
估计也是跟自己一样,不被家里人爱的。
“裴夫子,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我去盯着郑家。”
桑七发现了,这人比她还话少。
说话那叫一个简洁。
“好。”
裴猊见她没再说话,转身就准备走了。
桑七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夫子,一定要保证婶婶的安全。”
裴猊飞身走了。
郑大少爷一行人自是不能住进衙门里,只能退而求其次,豪掷千金包了循州最大的客栈。
原本在客栈住的人就被通通赶了出去,小二赶人时非常得意地将这事说给了众人。
毕竟赚一样的银子,他们却只要伺候更少的人,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