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让人喘一口气。
“世子,求你教我,这时应怎样做才能帮婶婶?”桑七很认真地对卫乐湛行了一礼。
卫乐湛有些诧异,桑七行的礼是世家小姐才会行的,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事的好时机。
“此前郑万钱应该不会冒着得罪国公府的风险来欺负二婶,今后却不好说了。郑家虽称不上是首富,作为皇商,背后的关系网却也错综复杂…”
桑七以前听这些是极不耐烦的,可如今却听得很认真。
她不喜这些贵人们。
“永宁候与郑家关系极为密切,永宁候如今势力正强,不是国公府能得罪的。”
桑七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了。
“所以我们只能将金钗交给郑大少爷,再利用刺史施压,将这位贵客送走。”
卫乐湛很清楚,在没有足够势力时,隐忍是唯一的办法。
“我也能去把郑大少爷杀了,但郑家恐怕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他是不会为了二婶,而用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安危去冒险。
念在曾经的亲戚关系,以及桑七的份上,他会力所能及地帮把手,但多的也不会做。
桑七道了谢,“多谢世子。”
她将金簪从衣襟里拿了出来,“婶婶将金簪给了我,你拿去给他吧。”
她知道郑大少爷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刺史毕竟是循州最大的官,没有足够的好处,郑大少爷怕也难再有什么动作。
但总归不是个万全之策。
卫乐湛愣了愣,他没想到二婶竟将如此贵重的金簪都给了桑七。
这就显得他给的根本不值一提。
桑七转身回了屋子。
二夫人直哭到头痛欲裂,才止住了眼泪。
她脆弱无助地握紧了桑七的胳膊,“阿七,你说我娘葬在了哪里?我想看看她…”
“等回京了就能看了,一定能看的。”桑七端过茶给她喂着。
二夫人用力点点头,“对,一定能看到的。郑家的家业一大半是娘亲打拼出来的,我不甘心就这样落在了这劳什子大少爷手上,我要争!”
“争!”桑七当然赞成她争。
虽然想要的很难达成,却也绝不能放弃。
人总要有必须要争的吧。
“可我怎么争啊…”二夫人长叹了口气。
“卫家不用指望,就卫宏才,他巴不得赶紧休了我。他就是累赘,只会拖后腿。”
桑七松了口气,二夫人这方面还是很清醒的。
“我如今只有这宅子,娘给了我十间铺子做嫁妆,都是郑氏生意最好的。想来现在也被爹拿去给了那俩杂种。”
桑七握了握她的手,“婶婶,我先前一个铜板也没有,现在却有好多两银子。郑家也是从无到有的。”
她觉得二夫人做生意能行。
就冲这半个月,她指点的那布坊前每日都排起了长队就能看出来。
桑七的目光里全是信任,郑凝珍险些又落了泪,“我是娘教出来的,没道理会输给他们!”
晚上桑七见世子不在,也没锁她,也不管脚上的痛,直接快步去了杨屠夫家。
还好两家离得并不算太远。
蒋翠娘刚摆好饭菜,一看到桑七高兴得不行,“小七来了,快坐!”
杨屠夫脸上也没不高兴。
桑七冲两人郑重地鞠了一躬,“杨大哥,嫂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