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半分紧张也无,侃侃而谈,“阳羡茶运来循州,所耗颇多,最上级阳羡茶为贡茶。所以只有极富人家会买,很合适送礼,定价宜高,一两茶叶三百两白银。”
郑凝珍笑问道,“若是让你卖给循州的人,你有把握能卖出去呢?”
苏柔这犯了难,她是懂茶,可除了卖自己身子,这辈子没卖过别的东西…
她脸泛了红,犹豫再三,看了看二哥一眼,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懂茶,不会卖茶。”
郑凝珍快速地拍了下她的肩,“这就对了,懂茶就行,卖东西是我的事。”
她指了指柜台,“干得好有赏银啊。”
苏明兴赶紧走到了柜台里面。
郑凝珍往铺子外走去,苏柔赶紧跟上。
如今五间当铺掌柜俱已齐全,茶叶和首饰生意得提上正轨了。
桑七跟着上了马车,突然想起来,过年沈叔还送了好些礼来,有一箱可都是白花花又整齐的银锭子,她都没数多少钱,当时收进了库房,之后就给忘了…
那本金就更不急了…
太少收礼,导致都给忘了,婶更是忘了个彻底。
几人回到了枕霞阁。
“旁边的院子也没人住,腾间屋子做放茶叶的库房正合适。”郑凝珍说着。
桑七点点头,“婶,茶叶要铺子么?”
“要,一间即可,就是得收拾得格外雅致,这个交给苏柔,我觉得没问题。”
这种京城贵女的审美,她是无可挑剔的。
从出生起,她们就在被培养这些。
苏柔轻点了下头,“好。”
“你对岭南的茶叶了解多么?”桑七问道。
她想的没错的话,做茶叶生意应是收岭南的茶叶,运往其它地方,通过运输,赚取差价。
苏柔想了想,“岭南的茶我只从陆大师的《茶经》中有所了解,亲自品鉴极少。罗坑茶先苦后甜,有木甜花香。韶州生黄茶陆大师评为,往往得之,其味极佳…”
郑凝珍打断了她的话,“好,由你来决定,我们先选一种,压成茶饼,运输时间很长,不能破损。”
桑七补充道,“还得包装精良,达官贵人们最重外面长什么样。”
通过在侯府和国公府的日子,她是明白了,达官贵人不在乎自己内里究竟如何乱,在外面就得派头十足,一应行头绝不能差。
在当铺久了,来当物换银子的也大多都是达官贵人,他们为了维持表面的风光,不惜一切代价。
吃是可以吃不好的,但一定要穿好。
郑凝珍直点头,“你要是给我卖茶,包装够好,即使里面是普通的茶,我也愿意多出点银子,包装好了,看着就高兴呀!”
苏柔感觉这要求,有些困难,却也有些想法。
“我必尽我所能。”
郑凝珍又轻拍了下她的肩,“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就看着做,我们也会帮忙看,事做不成是大家都有问题。”
“对,苏柔你别压力太大。婶,还没定苏柔的月银呢。”桑七提醒道。
郑凝珍反问她,“你定。”
“也先五两?等茶叶生意真正铺张开了,再提?”桑七说得慎重。
两人现在雇了不少人了,每月的月银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郑凝珍问,“苏柔你自己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