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梁平在洞口悬起数十盏纸灯，烛光摇曳间，恍若星河坠落人间。他执起燕十三妹的手，轻声诵道：“《牡丹亭》里杜丽娘梦梅而情起，我却比柳梦梅幸运，能与卿共赏这良辰美景。”言罢，他突然抱起燕十三妹旋转，衣袂翻飞间，吟出《西洲曲》的片段：“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如今南风送暖，我只愿梦魂永系卿心。”

子夜时分，梁平铺开竹简，写下《越人歌》全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将竹简置于燕十三妹掌心，目光灼灼，“古人含蓄，总将情意藏于山水。我却要学那《上邪》里的直白——我欲与卿，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说罢，他将燕十三妹揽入怀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世间桃花万千，唯卿是我命中独一的劫，亦是我甘之如饴的缘。”

梁平揽着怀中的燕十三妹，指尖划过她耳畔碎发，忽忆起《诗经》中\"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雅韵。他取来洞壁悬挂的青竹箫，吹奏起《凤求凰》的古调，箫声婉转如春水漫过青石，将洞外渐浓的暮色都染成了缠绵的绯色。燕十三妹倚在他肩头，簪头的芍药随着箫音轻颤，恰似她心头乱了的节拍。

烛火次第明灭间，梁平执起她的手，以指为笔在她掌心写下《子夜四时歌》：\"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墨迹未散，他已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声道：\"古人借月传情，我却要将这满腔炽热，都化在与卿相对的方寸之间。\"洞外忽起山风，卷起满地诗稿，《上邪》的残句与《长干行》的断章在空中纠缠，恰似两人交叠的呼吸。

当最后一盏烛火摇曳欲熄，梁平解下腰间玉佩，刻着的\"永以为好\"四字映着月光流转。他将玉佩轻轻系在燕十三妹颈间，动作比描摹《兰亭序》的飞白还要轻柔。\"《卫风》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他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卿赠我真心，我便还卿一世缱绻。\"此时洞外山月正圆，他为她披上锦衾，如同为一幅未干的水墨画卷覆上素绢，生怕惊扰了这氤氲着诗意的良宵。

晨光初透时，梁平已在石案上铺开宣纸。他研磨着昨夜收集的晨露，提笔写下：\"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墨迹未干，便见燕十三妹倚着洞壁浅笑，鬓边芍药沾了晨露，比昨日更添三分艳丽。他将新写的诗笺轻轻塞进她袖中，如同将整个春天的柔情，都藏进了这尺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