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正是北高丽的使者朴布诚,戴着一顶黑纱帽,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四旬左右,面容白皙,留着一缕山羊胡。
北高丽国紧挨着草原,在蛮族的威胁下,也是蛇鼠两端。
朴布诚也是在蛮族王子的暗示下,被迫走了出来。
“朴爱卿有什么难题,说来听听”建武帝抬手示意。
“是这样的,我们国内的国子监找到一本算术残卷,上面有一道难题,可惜答案没有了,国子监无法解出,只好让臣向大楚求助”朴布诚面露难色。
建武帝也是郁闷,怎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其实朴布诚出的难题是北高丽国子监的所有算术高手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认为必定能难倒大楚的文人学士。
“题目是,鸡兔同笼,共有 35 个头,94 只脚,问鸡和兔各有多少只?”朴布诚念出了题目。
建武帝听了也是略感头疼,不由看向国子监和户部的官员“哪位爱卿为朴爱卿一解难题?”
在这个时代,没有阿拉伯数字和方程式,故而满朝文武抓耳挠腮也没有一丝头绪。
在建武帝的注视下,国子监和户部的官员把头都低了下去,不敢抬头。
站在勋贵武将队列里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大咧咧的说道“这还想什么,去抓一群兔子和鸡挨个数不就得了”
镇国公闻言向后看去,正是自己以前的部下,轻声呵斥“你这夯货,这是要解题的方法,如果要一千只,你也去弄来?”
老将尴尬的挠挠头,嘿嘿傻笑。
建武帝不由有些心急,看向国子监祭酒“王爱卿也算不出来吗?”
王祭酒老脸一阵发热,拱手道“陛下,臣等不精算术,要不臣让国子监的算术博士前来,想必能解开此题”
建武帝无奈的点点头“可,也只能如此”
此时从文官队伍里走出一人,正是那吏部侍郎徐怀楚。
“陛下,国子监距离皇宫尚远,一去一回太费时辰,不如叫刚才的方南试试,说不定能解出来”徐怀楚心想你小子要是解不了,必然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建武帝一听,有道理啊,于是看向方南站立的位置,不看还好,一看气的想骂人。
就这一会的功夫,方南又在那里打起了瞌睡,靠着柱子,拉低帽沿,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文武百官顺着建武帝的目光看去,忍俊不禁,这小子,大朝会上都敢打盹。
镇国公和方乐山也是傻了眼,小孽畜,快醒醒啊,真要了老命了。
建武帝低下头左右看了看,找趁手的物件,抓起一根御笔,还瞄了瞄,“嗖”的一下扔了出去。
“啪”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方南的朝冠,方南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到周围的人都憋着笑看着自己。
正愁找不到借口呢,徐怀楚当即出列“陛下,方南竟敢在大朝会上睡觉,臣请治他殿前失仪,褫夺爵位,施以廷杖,以儆效尤!”
徐怀楚的几个门生党羽也纷纷出列附议。
建武帝闻言看向方南,似乎在考虑怎么惩罚。
方南吓了一跳,有那么严重么,不就开会的时候打个盹。
镇国公和方乐山听了也是焦急,镇国公出列启奏“陛下,臣孙儿第一次上朝,失了礼仪,还望陛下宽恕”
方乐山也出列求情“陛下,徐大人所言未免苛刻,还请陛下酌情发落”
一些勋贵和文官也纷纷给方南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