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光如刀,闪过一丝阴鸷的不悦。
此时,管家带着一丝忐忑与不安,悄悄进入室内,战战兢兢地禀报详情。
而高俅心中本就因被扰了清梦而恼怒,听闻事情的经过,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
但那抹怒意却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被他强行压在心底。
他缓缓坐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衫。
手指却因用力而将布料捏得发皱,声音森冷如冰:“哦?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本官门前撒野?”
管家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老爷,那少年……那少年气度不凡,眉眼间透着股凌厉的贵气,不似……不似寻常人家子弟。”
“老奴……老奴拿不准主意,这才前来请示老爷。”
高俅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他缓缓站起身,衣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仿佛无数条毒蛇在游动:“气度不凡?在本官面前,能有几人敢自称不凡?”
“莫要管他,叫人将他们轰走便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俨然是在宣判对方的命运,“若敢反抗,便打断双腿,扔进汴河喂鱼。”
那管家却并未退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咬了咬牙,声音颤抖却坚定:“老爷……那少年态度坚决,说若老爷不见他,会惹上大麻烦。”
“老奴……老奴觉得,那少年的神情不似有假,还是小心为上。”
高俅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管家。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你也觉得本官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管家听到这话,更是浑身发抖起来。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与惶恐:“老爷,老奴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啊!”
“只是那少年实在太过镇定,言语间也满是笃定。”
“老奴在府中多年,见过形形色色之人,这少年给老奴的感觉,绝非寻常。”
“老爷您想,若他真只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又怎敢在咱们府前如此叫嚣?”
“还口口声声说老爷您若不见他,便会惹上大麻烦,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啊。”
“您向来英明,此时若贸然将他打发走,万一真有什么事端,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高俅眉头微蹙,眼中寒光闪烁。
心底那股被搅扰清梦的怒火,却在这思索间悄然平息了几分。
他虽向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然而,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这看似平静的局势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动,都可能潜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危机。
此刻,他瞬间意识到,眼前这少年深夜前来叫嚣之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或许,这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又或许,这少年真有着足以撼动自己的势力撑腰。
高俅沉默良久,眼神中满是思索的神色,似乎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各种念头如闪电般飞速闪过。
突然,一声冷笑浮现在他的嘴角,带着几分不屑与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