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洒在鬼哭坡上。王凡敏锐瞧见一群身着灰袍的身影正抬着青铜鼎,小心翼翼地向洛阳城移动。鼎身上的云雷纹与太学残片上的别无二致,正是袁绍的玄阴宗盟友在运送神农鼎残片。
王凡心中一紧,立刻拉着李明远躲入灌木丛。他运转观气术,仔细扫过为首者,只见其头顶纯黑气运中嵌着血色“袁”字,腰间挂着轩辕印的仿制品,正是玄阴宗大长老无疑。
王凡低声对李明远说道:“通知听风卫,圣物三天后将抵达北邙山。让铁柱在兖州边境布下‘地火符’,截断其粮草。没了粮草,邪修的阴毒术法,撑不过三日。”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王凡和李明远终于抵达金墉城。黎明的微光如同一把利剑,缓缓染红城墙。这里本是皇家别苑,如今却沦为流民聚集地,断壁残垣间搭着上千个窝棚,一片破败之景。然而,每个窝棚门口都贴着清微观的“平安符”,符光微微闪烁,给这片凄凉之地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安宁。
王凡看着百姓们在符光中沉睡,心中感慨万千,忽然想起《天机卷》残页上的预言:“人劫至时,生灵为祭”。他神色凝重地转头对李明远说:“你带一半‘平安符’留在此处,护好百姓。若三阴阵告成,他们便会成为祭鼎的血食。”
李明远面露犹豫之色,担忧地说道:“观主一人涉险,太过危险!”
“别忘了,我还有这个。”王凡举起太学残镜,镜面上突然浮现北邙山的牌楼,牌楼匾额上的“劫运”二字与他的气运产生共鸣,散发出神秘光芒。“而且,曹操的密探就在附近。你看屋顶的瓦当,有清微观的云纹标记。”
城南洛水畔,王凡刚到便与青虚子狭路相逢。对方一眼便盯上了他腰间的昆仑镜,眼中顿时闪过贪婪的光芒,犹如饿狼看到了猎物。
“清微观的杂修,你果然拿到了昆仑镜!袁绍大人的三阴阵就差这最后一环!”
王凡冷笑一声,神色冷峻地说道:“玄阴宗勾结董卓,用生魂祭城,就不怕遭天谴?”他运转观气术,清楚“看”见青虚子身后的邪修们头顶气运皆与洛阳血雾相连,如同被邪恶的绳索紧紧捆绑。“你以为董卓会容你们?他的血符军,早晚会吸干你们的生魂。”
“天谴?”青虚子狂笑着举起轩辕印,印面红光闪烁,印纽上的蟠龙眼睛竟是两颗生魂,仿佛在痛苦挣扎。“等三阴阵成,天下都是我们的!”他大手一挥,身后瞬间浮现出上百道邪修身影,个个腰间挂着生魂灯笼,灯笼上的人脸正是金墉城的百姓,面容扭曲,痛苦万分。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如雷般的马蹄声。曹操的“虎豹骑”如黑色的洪流般突然杀出,为首的许褚袒胸露腹,手中大刀闪烁着寒光,如猛虎下山般劈开邪修的灯笼。
“观主,戏先生让我来接你!我家主公说了,谁要动百姓,先过我许褚这关!”
王凡趁机甩出“聚运符”,引动金墉城百姓的愿力。刹那间,上千道金光从城中升起,在洛水畔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光芒万丈,坚不可摧。青虚子的血符撞在屏障上,竟被无情反弹而回,炸伤数名邪修。
“你……你用的是人间气运!”青虚子惊恐地后退,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恐惧。“《天机卷》传说果然是真的,红尘劫运决……”
“我是谁并不重要。”王凡看着邪修们节节败退,洛水中的昆仑镜光芒渐稳,神色坚定地说道,“重要的是,三阴阵的阵眼在北邙山,而我——”他高高举起太学残镜,镜中清晰映出北邙山牌楼,牌楼匾额不知何时浮现“劫运在民”四个古字,“要去那里,找南华老仙问个明白。”
混战中,李明远带着流民赶来,手中捧着从邪修那里缴获的玉简,气喘吁吁地说道:“观主,三阴阵的布局全在这!北邙山是‘人劫’阵眼,需要十万生魂祭炼!”
王凡急忙翻开玉简,目光落在“北邙山阵眼”的标记上,忽然想起之前生魂虚影的哭诉,心中一凛,说道:“玄阴宗要在冬至子时祭阵。”他转头对许褚说:“烦请将军护送流民出城,清微观的符,能保他们三日平安。三日后,我们必破三阴阵。”
许褚大笑,声如洪钟:“观主放心,我许褚的刀,比符光更硬!”
晨光初现时,王凡站在洛水畔,看着曹操的军队有序地护送流民撤离。他深知,这一仗虽暂时击退了玄阴宗,但只是三圣物之争的开端。不过,当他运转观气术时,欣喜地看见金墉城百姓头顶的灰雾中,已悄然浮现出一丝银芒,那是对清微观的信任,也是“红尘劫运决”最珍贵的养料。
“李明远,准备进山。”王凡望着远处的北邙山,那里云雾缭绕,古老的牌楼若隐若现,牌楼两侧的对联渐渐清晰:“天劫在星,地劫在阵,人劫在民;道种于山,法种于符,心种于善。”
他轻抚太学残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与玉简上的三阴阵图重叠,心中暗自思索:“南华老仙的洞府,就在那里。而我们,要在冬至之前,找到阻止人劫的办法。不是依靠圣物,而是依靠这些愿意追随符光的百姓。”
洛阳周边的战火仍在燃烧,但王凡的内心却渐渐明晰。通过观气术避开凶途,以符光守护苍生,他终于领悟:所谓劫运,并非天道注定,而是人心所向。当他带着李明远踏上北邙山的石阶时,路边的野花在战火中顽强绽放,恰似他袖中《天机卷》残页上,新浮现的字迹:“观气知凶吉,护民即改运”。